而当下的武试初试的内容,便是“射”与“御”。要想做一名武者,射御可是基本功,如果这两样都不过关,接下来的也就没必要考了。
季连婉卿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这两样还是跟着哥哥们插科打诨间学的精湛得很,倒是不担心。
因着考生众多,武试又不同文试将考生们关在一间屋子里一遍过即可,要分很多批来考。季连婉卿抽到的号儿很在后头,权且在这儿先看看热闹,顺便分析分析究竟哪个才是真高手,后面对上又当如何。
“这赛马场挺有趣啊!”季连婉卿望着赛马场上的路障,觉得很是新奇。
杨矽微微笑了笑,正要答话,却听到隔壁窗前一个有些欠扁的声音抢先一步响起:“少见多怪,赛马场十之八九都是这样,这都算是很低端的了,真正的高手都不屑于玩儿这个。”
听到这话,芷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喂,你这人讲话也太难听了吧!”
季连婉卿轻轻拍拍芷容的手背:“不得无理。”
“不是我……明明是他出言不逊在先……”芷容气呼呼地撇撇嘴。
其实也怨不得那人说,虽然那人讲话是不好听,不过也确实一语破的――季连婉卿就是没见过。
虽然当初季连婉卿的父亲对她宠爱有加,甚至愿意送她去国子监学经世之道,可这并不代表父亲希望她整日里打打杀杀。
毕竟是女孩子嘛,拿绣花针的手何必要去握刀。
所以季连婉卿并没有去过正经的马场练习骑射,她骑射的本领,都是同哥哥们去野外时玩儿着学的。
骑着马,纵横千里也可,随手打两只野味也行,就是这正儿八经的训练,是季连婉卿没经历过的。
再说,季连婉卿同那人也不过萍水之交,又不可能有什么继续相处深交的机会,所以那人怎么样看自己,季连婉卿才不在乎。
所以季连婉卿只管继续同杨矽说笑:“其实我是真的没见过,我的骑射,都是随哥哥们出去玩儿时跟着厮混出来的。”
一般的父母都不会让女儿去学这样在他们眼中象征着不够文雅的东西的,杨矽自然明白,了然一笑之后面露赞许:“其实很不错了,玩儿也能玩儿出成绩来。”
这两扇窗子实在隔的近了些,单手托腮陪着乐正旻姝看比赛看得无聊到了一种境界的柯弋就这样大刺刺地听着隔壁那屋子人的谈话,细细品着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越想越像一个人……是谁来着?
季连婉卿摇头苦笑:“谈不上成绩,我与我哥哥们的水平差的远呢。”
“那又有什么不好?有个厉害的哥哥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吗?阿曈,你就是太好强了。”
季连婉卿轻轻叹息道:“没什么不好,至于好强,则是因为我不得不争。”
曾经,我也是很骄傲的。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哥哥,我的每一个家人,都身负荣耀,万众瞩目,我真的很骄傲的。
可是……
她多希望,没有“可是”。那段血淋淋的“可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叫她怎么能不好强?怎么能不争?
隔壁听墙角的柯弋在听到“阿曈”这两个字之后突然就明白了――是她啊!
耳边的声音同脑海里一个清秀的男子的脸庞重合在一起,汇合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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