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
“霓虹号”的舰挢上。露娜、塔尼琳和杰拉都尖叫起来。
——但就在下一秒钟,一道光束彷佛劈开那阵爆烟似的射出。巨大的能量笼罩了古奥利军机,不消片刻便使它灰飞烟灭。
自爆炸的火光中,“血脉”飞了出来。有着白、金、青色的鲜明装甲。
“明朗——!”
巨大的炮击管喷出火光。在那些射线下,阿盖尔无计可施,只有一味的闪避后退。情势已完全逆转。
“霓虹号”的乘员们目送着“FM”机群脱离战线追去,直到它们的机影完全消失在感应器上,才不约而同的瘫了下来。凭自己的力量,众人总算是击退了敌人。
他们活了下来——
“这群自不量力的普通人…可恶……!”
看见这般情形,站在舰桥的迪司默尔狠狠的砸了转椅。他那张端正的脸气得扭曲,连身边的奥利博也被他那副模样吓坏了。
“撤……撤退……”
迪司默尔缓缓吐出两字,波浪般的绿发遮掩着侧脸。他仍是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霓虹号”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迟明朗……”
克鲁走下机库时,已经归舰的“血脉”还没有开启闸门。整备组组长萨德正在对里面喊话。
“怎么啦?”
走到旁边一问,只见萨德神情困惑地转过头来。
“没有……那小子迟迟不肯下来……”
“哎呀呀。”
克鲁已经猜到大概的情形,便径自过去操作外部锁,强制打开了闸门。
明朗的双手还紧握着操纵杆,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克鲁从舱口探进半个身子,靠向他身旁。
“喂,你在干什么呀,好了!……迟明朗!”
一叫出他的名字,少年的整个身体震了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一个声音,彷佛这才想起来呼吸似的,急促的喘气。
忽然间,克鲁觉得这个少年好可怜。对明朗来说,这几乎是他的初次上阵。新兵多半如此,因为在过份恐惧下而呕吐或失禁都不算罕见了,能活着回来更是了不起。可是,就因为明朗高人一等的能力,他们竟然几乎忘记这名少年甚至称不上足龄,也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根本就是个突然被丢进实战的门外汉。
明朗的眼神还空虚的看着前方,克鲁直视他的双眼。
“已经结束啰,小兄弟。”
他将那十根像黏在操纵杆上似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扳开来,然后轻敲明朗的头盔。
“做得很好……”
克鲁露出有如父亲般的笑容说。明朗眨了眨眼睛。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这才开始动了起来。
“我跟你都没死,战舰也平安无事,这不是很好吗?”
“啊……啊……”
直到这一刻,明朗开始剧烈的发抖。克鲁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心里,这一刻的少年就像他至今看过的每一个普通新兵一样,只是个年幼而容易受伤的存在。
明朗拖着呆滞的目光遇到赶来的同伴们。雅莉莉首先冲上来。
“——明朗!”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莱尔发现明朗似乎有些不对劲,急问道。明朗抛下一句“我想休息一下……”,说完,径直走回房间。
“也许他只是累了……”
雅莉莉望着明朗疲惫的身影。莱尔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他所想的跟雅莉莉一样。
明朗躺卧床上。起伏的胸膛久久不能平复。想闭上眼,脑海里立刻浮现之前战斗的画面。神经紧张的直盯天花板看。
……
“迪司默尔队长,这是发自本国的。”
放弃追击“霓虹号”后,停泊在一处岸边的“萨里斯”号此时收到一通讯息。通讯兵将打印出来的电讯交给迪司默尔。
迪司默尔浏览一遍后,又递到奥利博面前。奥利博看完了内容,脸色显得很不快。那是“古奥利”的最高决策机关——评议会的出席命令。
“怎么这样——!我们都追击到这个地步了!”
“议会正为我们破坏‘科达城’智能工业区的事情而吵翻天吧。哎,这也没办法。”
迪司默尔淡然一笑。
“反正‘萨里斯’号损坏成这样,也难有什么大作为。——修理情况如何?”
“不妨碍航行的话,很快就好——”
“把单于瑾从‘拉斯维其亚’叫回来。修理一结束,本舰立刻返回本国。——让阿盖尔去跟随‘基洛夫’继续追击那东西吧。”
指示结束后,迪司默尔便离开了舰桥。从他的样子看来,适才的激愤已经荡然无存,也没有猎物在眼前却受阻的不耐烦;若被评议会传唤,肯定要被追究“科达城智能工业区”毁灭的责任,但也感觉不出他对这一点有任何担忧。对奥利博而言,这个长官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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