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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传入耳畔的,是餐具和碗碰撞的声音。涂装五颜六色而能够激发人们食欲的食堂,里面有三十来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全都正专心地吃着早饭。A7看着自己面前还剩一半的食物和倒计时6分30秒的秒表,计划着自己食用的进度。面前的食物看不出原材料,大概是打碎混合的食材,却被烹饪得有模有样。味道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它们绝对含有A7需要的各种营养,所有营养成分都是按照比例精心制作的。但A7并没有享受这顿饭的情绪,毕竟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吃这样的饭菜——这种东西甚至分不出是饭还是菜。
熟练地在秒数走到00时咽下了最后一口饭,A7站了起来,不,是整个餐厅的孩子都站了起来。他们整齐地端起餐盘,有序地放到餐厅门口的回收处,然后依次离开了餐厅。他们迈着不快不慢的稳重脚步走向自己修习的场所,没有一个人打闹。相互的交谈间或可以听到,但也不是很多,毕竟无意义的交流会浪费摄入的营养,影响学习的效率。
A7走到自己的练习场。这个场地是一个设施完备的武术训练场,有弹性十足的标准400m塑胶跑道,整套的TRX训练装置,和用来练习格斗的假人。A7走上了跑道,开始了20圈的热身。跑到第五圈时,场边又出现了一个小孩。看到A7跑来,她笑着向A7打招呼:“A7哥,等等我!”
A7当然不可能等她,每一圈都要在规定时间内跑完,等她就会打乱自己的节奏。但A7还是冲她挥了挥手。这个女孩编号C6,比A7小一岁。会分到同一个训练场是因为他们都是战斗系能力者、主修方向都是刺客、武器也都是匕首,所以需要学习的课程也基本相同,只因为性别的不同而略有区别。C6来得晚,也不是因为她不如A7勤奋,而是因为她年龄小一岁,睡眠时间的安排上比A7多10分钟。
两人跑完步,就开始了一天的例行技巧训练。今天他们的刺客技巧课老师并不会来上课,因为昨天教的内容需要三天的练习来熟练和巩固。A7走到一个假人面前,双手张开,手中出现了两把红色的匕首。C6则从腰部的皮带中抽出两把紫水晶一般的短刀。她做好架势,羡慕地说道:“伴生武器真是方便呢。”
A7的匕首是所谓的伴生武器,也就是与能力同时存在的、和持有人是一体的武器。出现伴生武器的概率在天赋者中大约是21%,灵斗者不会出现伴生武器。这样的武器大部分是不附加能力的,但和身体有关的能力通常也可以用这些武器发动,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相当于能力者身体的一部分。当然,也有一些幸运儿会伴生神器,这样的人天赋一般很高,但会出现过度依赖武器的问题。
“你的武器虽然不是伴生的,但品质可比我的好多了。”A7一边虐待着假人一边说道。
这样的聊天不会持续太久,两人的任务都很繁重,没有可以用来聊天的时间和精力。刺客需要高度的集中,而交谈会分散注意力,影响两人的技术动作。
很快到了9点,两人的练习告一段落。互相告别后,他们各自走向了自己学习知识性课程的教室。这里不允许浪费时间,但也不允许用跑步来挤出时间,因为稳重的走姿也是一种礼仪的练习。虽然很少看到老师,但实际上这里的师生比是1:1.2,每一个学生的行为都在老师的监管下。老师避免不必要的出现,是为了减少学生的紧张情绪。毕竟不管在哪里,学生看见老师都会神经紧张的。
A7坐在他的位置上,旁边的两个同学也来到了。B8和K14,这也是A7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打了招呼,老师也就走进了教室。“请同学们打开教科书R1第十九页,今天我们要学习魔术概论。”
没错,即使这个班里都是能力者,没有一个魔术师,他们也要学习魔术概论这样的课程。他们的课业非常之广,前天的内容是辩论和方言,昨天是解析几何和古典文学,今天上午又要学习魔术师的理论。当然这是大部分战斗系能力者的课程,非战斗系能力者一般会有专业的文化选修课。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又是分不清成分的午饭,之后是45分钟的午休,然后是下午的课程,化妆术。下午上课时,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男人进教室转了一圈,视察了大家的学习情况。这个男人就是校长,或者说,收训院院长。收训院,是收容训练研究院的简称,在这里的孩子都是法律意义上的孤儿,由这个男人担任监护人。
下午的课程在4:30结束,之后又是一小时半的体能训练,然后晚饭,晚自习,最后9:40睡觉。A7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是淘汰战,所有战斗系能力者都必须参加,真实战斗,死掉的人就被淘汰。这样的战斗A7已经参加过三次,他和同伴们总是幸运地活了下来。希望明天仍会如此,希望我的同桌和妹妹不会受伤。A7如此祈愿着,缓缓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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