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罔甚是焦灼。

公孙伯荼已在姜水客居三天,他没有提任何关于婚事的要求,也没有撤离神农部落边境驻扎的大军,他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吃饭、习字、练剑。

姜榆罔每天看着探子上报的内容,实在是摸不透公孙伯荼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眼前有两条路可选,其一,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公孙伯荼出招。其二,积极主动促进两部落婚约的履行。

大概在一个月前,三书六礼已进行至“纳征”这一步,即有熊部落的全福之人及媒人,带着聘金、礼金、聘礼来到姜水神农宫中拜访,按照习俗,姜柚需出面回礼,但是因为姜柚“身体不适”的原因,全福之人及媒人连姜柚的面都没见着,悻悻然回了有熊部落。

其实这桩婚事最大的变数,在于姜柚。姜榆罔思索良久,认为目前,解除姜柚再生变故的可能性才是当务之急。

“来人,传召柚公主。”

婢女来报时,姜柚正在庭院中修建花枝,她了然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站在一边的雪儿、雨儿。

雪儿见状立即上前搀扶姜柚。“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姜柚欣慰极了,无力地闭上眼睛,软绵绵地倒在雪儿怀里,心里想着,晚上要给雪儿加鸡腿。

前来传话的婢女见状,手足无措,直愣愣地站着。

庭院中瞬间涌来许多下人,在雪儿的统一指挥下,婢女们将姜柚送回内室休息,又派人前去传召医师。

雨儿满脸忧伤地对姜榆罔派来的婢女说:“麻烦姐姐帮忙禀告陛下,我代我家公主谢谢您了。”

那婢女点头如捣蒜“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回去禀告。”说着转身小跑而去。

柚公主不喜太多婢女服侍,故她的寝殿向来是冷清安静的,今日殿内却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姜榆罔坐在上首位置,伯荼问询也赶来了,下方坐着许多位医师,均是神农部落最具名气、医术高超的大家。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公主的闺房,为公主诊断。只见那些个医师,信心十足地进去,出来时都皱着眉头,苦丧着脸,捋着胡须,晃着脑袋。

姜榆罔看着医师们这副德行,心里愈发焦灼了。

还未轮到的医师们见状,心里愈发没底了。

公孙伯荼沉稳地喝着婢女端上来的茶,未发一言。

只见几个医师开始讨论病情,喧闹良久,仍未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看上去资历最深,清了清嗓子,道:“吾认为,公主是阴虚内热所致的鼻衄及发热,公主两颧红赤,潮热盗汗,口燥咽干,脉细数,乃阴虚体热之征。”

另一个中年医师欲言又止,花白胡子老人拍着他的肩膀道:“若难苟同,不妨直言。”

那中年医师这才道:“吾才疏学浅,但吾曾游历九黎,见过一味毒药,其症状与公主的症状极为相似。”

几个医师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病情。

姜榆罔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耐心,他愤怒地将茶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将沉浸于病情世界中的医师大家们吓得心尖一颤,纷纷“扑通”跪地。

“敢问诸位医学大家,商讨结果如何?”

“......”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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