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扇领命下去。

太子颔首:“本宫知道了。”他坐到张奉仪床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又转过头问众人:“张奉仪的胎怎么落的?”

安慕容面色死灰,听到太子的话不由眼眶一酸。

她走上前去,跪了下去。

“是妾身不小心撞到了张奉仪,请殿下责罚。”

太子见是安慕容,眉间微微皱了起来。

沉默半晌后才道:“太子妃打算如何处理?”

张挽琴面色凝重,道:“虽然安良媛不是有意的,但终究害了皇嗣,可被罚杖责,禁足,罚俸,降位分。”

太子沉思片刻,道:“降位分倒不必了,杖责二十,禁足半年,罚俸三个月。”

安慕容一颗心沉了下来,道:“谢殿下恩典。”

安慕晞听说安慕容害张奉仪落了胎的时候,安慕容正在受罚。

她赶到的时候安慕容已经被打晕了,身上流了许多鲜血。

她去探了探安慕容的鼻息,虽然微弱了一些,但还算活着。

安慕容细皮嫩肉的,这杖责二十也是要了老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安慕晞将安慕容抱了起来,放在了背上。

珠儿眼泪流了满脸,“良媛不小心撞倒了张奉仪,张奉仪跌倒就落胎了。”

安慕晞怒其不争地“呵”了一声,“这府里哪有什么不小心,真是蠢货。”

安慕晞将安慕容背回了苑里,然后让珠儿去厨房打些热水,替安慕容处理伤口。

呵,这就是不带她去的下场,真是祸害。

她用剪刀剪开安慕容背后的衣裳,然后一把撕开。

幸好这衣裳还没跟血液连在一处,不至于撕开后出现二次伤口。

珠儿端着热水进来,安慕晞用布巾沾了水,开始擦拭伤口。这背后的伤有些破了,有些青青紫紫,看起来甚是可怖。

“你去我床枕头底下拿一个青瓷瓶子,里边有创伤药。”

珠儿赶忙跑了下去。

她又唤了两个丫鬟过来,让她们去府外先抓一点退烧的药物来。

安慕容这个样子夜间肯定会发高热,若是没有及时退下去,肺腑热气不散,定会伤上加伤。

安慕容被痛醒过来,呜咽着哭了出来。

安慕晞皱紧眉头,有些厌烦,手上的动作不由加重了些许。

她道:“良媛是主动撞到张奉仪的,还是被人推的?”

安慕容咬着牙忍着痛,眼泪在眼眶打转,道:“我只觉得腰间一痛,退了一步便撞到了张奉仪。只那么轻轻一下,竟能让她落了胎。”

安慕晞闻言神色一凛,“哪边的腰?”

“左……”

安慕晞弯身细看,果然安慕容的腰间有一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针孔。

她接着给安慕容清理伤口,心下一番思索。

“良媛可记得观鱼时是谁在你身旁?”

安慕容摇了摇头,面色悲戚道:“当时大家只顾着观鱼,随意走动。那害我之人定是瞅准了张奉仪刚好走到我身后。”

“我刚出事也是被吓傻了,要是说出来,便不会有这般结局。是何人要害我?!”

安慕晞抿唇,道:“我知道了,这么说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良媛既然是太子妃这方的,黎侧妃那边陷害人的可能性大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替良媛洗刷冤屈。”

“刚才良媛既然说张奉仪轻易就落了胎,这事儿定有蹊跷,我从她那里查起,这件事交给我就成。”

“好在太子没有累及安家。”

这陷害安慕容的人明显就是想一箭双雕,既除去安慕容这个最近受宠的良媛,又能解决掉张奉仪肚子里的孩子。

安慕容又是站在太子妃这方的,她出事太子妃势力又削减了些。

张奉仪虽然是黎侧妃那边的人,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对黎侧妃不利,黎侧妃这么做最后受益最大的还是她。

但也不排除是太子妃下的手,让她们的将视线对准黎侧妃,直接是一箭三雕。

安慕容面露愧色,一时间没再说些什么。

珠儿拿着上药进来,安慕晞接过,打开瓶将药粉撒上了安慕晞背部。

“啊!”

安慕容一阵吃痛,安慕晞没有任何怜悯,接着就用手指在青紫的伤处按压。

“良媛忍着点,不然会落疤。”

安慕容不再出声,只是眼泪无声地往下流。她没料到才入府不上两个月,就受了如此大的冤屈。

按压完后,安慕晞让珠儿取了白布来替安慕容包扎伤口。处理完安慕容已经睡了过去。

今日张奉仪落胎和太子的处罚对她打击太大,整个人已经都焉了。

半夜时安慕容发起了高烧,体温一直下不去,天亮时喂下一副药剂,才堪堪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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