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从大富大贵之家的少爷,到没落王孙,也只有曹雪芹能写出这千古绝唱了。人生变幻莫测,一个意外就让曾经幸福的家庭沦为不幸,可见世事无常。以琳觉得自己在殡仪馆工作,心态在慢慢变老,也好,心慢慢老了,就麻木了,不会再痛了。

经历了一周繁忙的工作,周六下班爬鸡公山比赛照常进行,正好能舒缓大家工作一周的压力,尤其是经历了新娘事件。大家锁好办公室的门,来到山脚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以琳却是慢悠悠地往山顶走,姜小柏陪着她慢慢走。这么些年,鸡公山没怎么变,那些山坟也都还在,只是有些坟碑倒塌,一副萧条状。

姜小柏说道:“你不想要奖品吗?”以琳说道:“奖品有什么重要,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才最重要。不然,匆忙跑到终点才发现,沿途的风景都错过了,才最可悲。”姜小柏说道:“你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好像经历了很多的样子,其实你也只不过比我大几岁。”

以琳一边欣赏山路边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一边说道:“三岁一代沟,咱两就快有代沟了。”姜小柏说道:“你背过戴望舒的那首诗《雨巷》吗?”以琳边慢悠悠地爬山,边背道: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一个像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

周围的香樟树散发出悠悠的清香,姜小柏认真地说道:“以琳,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丁香般,结着仇怨的姑娘。”以琳笑骂道:“去你的!你听过一种说法吗?相互吸引的人有一种相似的气质,你觉得我们的哪点气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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