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万一他是装的呢?我看,他既然装着睡得这么死,被人抬去丢了也不知道,咱们干脆把他扔出去得了。”许富贵说道。
万洪迟疑道:“这不好吧,万一在外面出了意外——”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富贵和吴解放给打断了,“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意外?”
“可这是不合规矩的——”
万洪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许富贵不耐烦地嚷嚷道:“洪哥你就是太磨叽了,他一个外地人,能把我们怎么滴?”
说罢,他和吴解放俩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就把赵俊霖给抬出车站,扔在了车站外的广场上。
深夜的广场,北风呼啸着打在赵俊霖身上,更雪上加霜的是,天空竟然飘起了罕见的冬雨。那雨丝慢慢地浸透了棉衣,钻进了身体里……
赵俊霖是被冻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我不是在候车室吗?怎么到了这里?”
他疑惑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身子却一个踉跄,险些裁倒在地。他挣扎着稳住身形,发现自己的头非常沉重,仿佛脑袋里头被填进了一块石头似的。
他轻轻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沉重感甩掉,紧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湿了,然后鼻子一痒,“阿嘁阿嘁阿嘁”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试图躲避那些冰冷的雨丝。
疾病来势汹汹,很快他就不只是打喷嚏,流鼻涕,还开始发起烧来。高烧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感知力也迅速降低。
他凭着记忆想再次走进候车室,可是似乎有什么人在推搡他,有几个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大声说着什么,他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张脸夸张地放大,他的嘴开开合合地在叫嚷着什么,可惜赵俊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嘿,我看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许富贵重重地踢了这个“流浪汉”一脚,气呼呼地说道。
“不像吧,我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万洪犹豫着说道。
“我说洪哥——”许富贵不耐烦地瞥了眼万洪,“你怎么回事啊?这小子他就是装的,你这都看不出来?”
万洪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许富贵招呼着吴解放,“吴哥,咱再把这小子扔出去,这次扔远点儿,免得他又回来。”
万洪看着他们把那小伙子抬出去,摇了摇头,唯余一声长叹,“唉——”也不知道这小伙子,会不会真的出事?
白萍在石棉瓦厂渐渐熟悉起来,活儿干的也是越来越利索。只是做石棉瓦的那种玻璃丝,非常伤皮肤,一开始只是双手又痒又痛,很快便漫延至全身的皮肤。
红肿、瘙痒、溃烂、脱皮,她痛苦不堪,可是她见其他工友的皮肤虽然也有不适的症状,却远没有自己这么严重。
她便拼命忍着,不敢告诉别人,她怕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老板便会将她辞退。她如今身无分文,一旦被辞退很可能就得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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