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丝质睡衣如流水般自行褪下,被窝里那女子偷偷地瞄着部族女王赤裸的后身,玲珑的曲线,睡眼迷离间,似有些痴了。
虽然两人都已年过四十,但彼此之间的称呼却仍和三十年前没什么区别。
“小雅,我去了,你且安睡。”
“注意安全,黎姐姐。”
“嗯。”
今夜,注定又要闹出一个大新闻。
揉了揉脑袋,黎从床边的柜子上,取来自己的长剑,挂在了腰间。
数分钟之后,她从卫兵口中了解到了骚乱发生的原因。
同时传来的,还有小女孩已经被找到的消息。
半小时后。
“……”
“呜呜……”
以低沉却持续了许久也不曾中断的啜泣声为背景,黎的面色冷冷的,冰冷中隐藏着愤怒。
“谁干的?”
“林……林狗,还有……马大块头。”
黎丘附近没有狗这种生物,但在人类的语言中,却还是有狗这个词语,只是其词性,只剩下了原本属于引申词义的那一部分。
“给我把黎丘的所有人都叫醒了,全部动起来,一寸一寸的搜,找到了这两人,先打个半死再拖到我面前来!”
“是!首领。”
由黎直接掌控的黎丘卫队,共有三十多名职业士兵,想比其他还需要外出狩猎维持生计的年轻男子来说,完全脱产的黎丘卫队享受部族供养,平日了除了简单的巡逻看护任务外,还有大把的时间投入训练当中,精进技艺,因此,战斗力也要强于通常意义上的人类猎手。
这闯了大祸的林狗,正是白天因为一头豚鹿而和北山家发生冲突的那个林家中的一员。
只是这个林狗,并不在白天那参与械斗的一群年轻人之中。
这小子天生胆子小,惜命,从不愿外出狩猎劳作。
而按照黎丘的规矩,不事生产就无权分配包括食物住房在内的各项物资。
黎丘不养盲流,只是这林狗也是个脑子活泛的主,竟然想出个开私市,以物易物,在互通有无的同时收取利润的主意,成功的找到了自己的立命之基。
这种初级的商业行为,对于黎丘来说,本质上还是有些益处的,所以黎也就没有直接插手,毕竟这林狗也算是部族成员之一,给他一条路,只要这条路没有走歪,也不无不可。
但今天这事,却已经歪的没边了,歪的上天了!
黎丘本就不大,半小时前,有人偶然发现那林狗和马大块头两人推着一辆运送垃圾杂物的板车,说是要推去垃圾场倾倒。
这两人一个猴精鬼精的,一个则脑袋里天生少根弦,只长身材不长肉。
他俩站一块,不出门还好,一出门,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同从警匪片里跑出来的反派份子。
更何况,这夜色都深了,还跑去倒垃圾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人当下就存了个心思,待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用力推翻了那辆板车。
板车上那一堆谷壳、烂菜叶子和腐烂豚鹿骨头洒落一地,一个原本被这些餐余垃圾遮的严严实实的麻布袋子,也应声翻滚到了那发现不对劲的朝阳区群众跟前。
随着袋子上头那麻绳一扯,一张惨白的面容就映入了眼帘。
“啊!”
朝阳区群众这一嗓子,那是惊天动地,堪比谢逊十层功力的狮子吼神功。
完了。
这下子,慌了神的林狗还能咋办呢?只能是把挡路的人推倒了,然后撒丫子跑呗。
总之,林狗想要趁夜处理“尸体”的主意算是彻底筐瓢了。
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黎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犯罪份子都没啥经验,脑子里的弯弯绕终究少转了那么几圈。
满城都在找失踪的小女孩,不知道先得避避风头吗?
真正可恨的是,这傻子在惊慌中失了分寸,真干出了“杀人抛尸”这种傻事。
本就只是意外罢了,若是及时通报,兴许还有的挽回的余地。
其实,小草并没有真的一头撞死过去,当时,她的心跳虽然微弱,却并没有完全停止。
只是大脑受创,一时间失去了意识,再加上小女体虚,脉搏本就微弱,看着确实跟死了似的。
林狗又是个生性胆小的主,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摆脱罪责,哪里还敢细查,这才闹出了把小草塞麻布袋里,丢垃圾场去的主意。
经过这一番折腾,小草还能不能醒过来,倒还真的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去禁闭室,把长林两家的人带过来,今天要是没有找到这林狗,那林狗的罪,就由他们两家一起承担了吧!”
“是!首领!”
人群散开,怒气未消的黎回头看着小草那惨白的脸颊,又满是心疼的为她拭去了额头上沾染的污秽。
“去,把黎丘所有能看病的都叫过来!”
“是!首领!”
继续吩咐着,黎顺道瞥了那仍在哭泣的两夫妻一眼,脸色依旧冷青。
“路老头又在西区讲他的道理了是吧?那好,既然你们两个这么痴迷于他那套东西,夜不归家,女儿丢了半天都没发现,正好我准备把他赶出黎丘,任其自生自灭,以后,你们就跟着他一起去喝西北风吧!”
黎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寒意,本就又惊又怕的两人顿时吓得跪地求饶了起来。
“首领,我们错了,首领……”
黎没有理会,抱起小丫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落丘两夫妻想要跟上去,却被卫兵手中泛着冷光的短剑拦住了去路。
“首领!我们错了!原谅我们!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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