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提冉万万没想到的人。 不过也是,乔一帆可以那么快撬走自家的钱财,而没有受到法律的追究,不可能没有懂法律且自家信任的人帮助。 提冉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始继续接着听接下来的内容。 “你们过一阵结婚,结婚前前几天要做婚前财产公证。”席粤生肯定的对着乔一帆说道。 婚前财产公证的事情,提冉的父母早就跟他打好了招呼,让他提前拟好合同。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乔一帆就恼的很,做什么婚前财产公证,分明不信任他嘛! 再说,提冉嫁给自己,她的钱不就是嫁妆,不就是自己的。 他弄死两人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乔一帆愤愤的道:“我一点儿都不想做婚前财产公证!” 现在提冉给自己父母住的房子还没有转到父母名下呢,这婚前财产公正做了之后,难不成提冉还想着他们结婚以后,把自己父母弟妹真的赶回村子里去,以后各自管各自的花各自的,那他在村里人跟前面子里子往哪里放? 乔一帆的打算,和提冉结婚之后,财产直接转到他的名下,反正他也对他的准岳父岳母动手了,提冉要是知情识趣的,留着玩玩也不错,不稀罕了,他也不想让提冉好过。 他从小长到大,他们那个地方,女人嫁过来之后都是夫家管钱,提冉父母做法他不能接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为了取到提冉,他没少委曲求全,结果却背道而驰,怎么甘心! 所以,事至如今,也不能怪他狠心啊! 席粤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朝着乔一帆笑了笑,“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不更好吗?” “好什么好呀,财产都透明了,那两个老不死的一死,财产归提冉了。提冉不给我,财产就不归我呀。我虽然不是法律专业的,但好歹也知道一点!”乔一帆不爽的皱着眉头对席粤生说道。而且这几天,提冉死丫头主意越来越多,脾气越来越大,气死人了。 总不能三个人一起弄死了,就是没问题,也会被说成有问题,何况是真的有问题。 席粤生笑着点点头,乔一帆这么想也没错。 他晃了晃高脚杯中的红酒,红酒挂在玻璃壁上,淌出一道鲜艳的红,十分诱人的色泽。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提冉的财产转到你名下。”席粤生挑着眉对乔一帆说,嘶哑的嗓音像是恶魔的诱惑,诱惑着人堕落。 乔一帆听后,心中大喜,眼中亮着光,“什么办法?” 乔一帆问得很急切,那是数额巨大的财产,他又怎么能会不急切呢? 席粤生笑而不答,反问道,“五五分如何?” 乔一帆刚听到的时候有点懵,什么五五分? 随后,乔一帆立即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狮子大开口啊!乔一帆下意识的想说,不可能! 但最终把话又吞回肚子里,放在西装裤上两只手攥紧了布料,手心沁出一片汗液。 席粤生呵呵一阵轻笑,笑声里有对乔一帆的嘲讽,将乔一帆小动作收在眼底。 乔一帆这人吧,没本事,还想吃独食,小聪明是有,可是匹配不了他的野心,五五分还嫌少,不偷着乐就不错了。 席粤生也不理乔一帆,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去了酒柜那里,重新拿出一瓶红酒,开了酒塞,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他就斜倚在酒柜旁,慢慢的品尝起了酒杯中的红酒,酒杯中带有诱惑的红酒芳香扑鼻而来。 席粤生将杯口放在嘴唇之间,压住下唇,头部稍向后仰,把酒吸入口中。 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慢品。 让酒在口中翻转,用舌头反复玩味,享受着酒在舌尖溶动,让每一个味蕾都充分打开,尽情感其味道及酸甜度。 他并不着急,他知道乔一帆一定会同意的。 不出席粤生所料,他连这杯酒都没有喝完,乔一帆就开了口。 “你确定你能办到吗?” 乔一帆对席粤生很是怀疑,他身子向沙发后面躺了躺,这个位置让他舒服又有安全感。 他印象之中,席粤生和提远山关系不错的,明面上是雇佣关系,底下私交算得上朋友吧。至少席粤生拓宽的朋友圈和业务不少是提远山介绍的。 在席粤生提出来要和自己合作的时候,乔一帆既欣喜又惊愕,即使此刻坐到了席粤生的家里,仍然恍恍惚惚,有几分不真实感。 而且,他很怀疑自己能信席粤生吗? 席粤生端的是一脸高深莫测,笑着说:“除了信我,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席粤生心里清楚,乔一帆如果不和自己合作,即便提冉的父母真的被他杀死了,提冉也消失不见,钱财却是落不到他手里的。 乔一帆垂下眼眸,掩住自己的恼怒。是啊,除了信席粤生,他还能怎么办? 他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即使再不心甘情愿,也点头同意了。 席粤生似乎早就料到乔一帆会同意,他将红酒杯放到酒柜旁边的桌子上,起身去了自己的办公桌,用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过来,签了它。” 乔一帆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这就是一个套,早就备好,等着自己呢! 席粤生是律师,他不相信任何口头协定,唯有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才是真实可靠的,早备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是职业习惯。 乔一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桌子那里。 乔一帆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是虚的,每走一步都是轻飘飘的,一半儿的财产呢,他的心都在滴血,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乔一帆握着席粤生递给他的黑色签字笔,他在最初的时候想过,两人合作,像给陈大顺一样给席粤生一笔钱财。 结果,席粤生这人心眼儿比他还多,他们第一次谈话,到谈判结束,所有的主动权都是掌握在席粤生手中。 乔一帆有气无力的握着那支笔,磨磨蹭蹭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席粤生也不着急,就在那一旁看着,陪着乔一帆消耗自己的无聊时光。 签好字,乔一帆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手遮住了眸子里凝聚着的怨毒,则一半财产他会要回来的。 席粤生一向是一个对别人情绪敏感的人,自是知道乔一帆心里那点不舒坦,不过没在意就是了。 “你可以走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席粤生开始赶乔一帆离开。 莫名其妙就被算计走一半财产的乔一帆,感觉身体被掏空,疲惫的拖着步伐离开了席粤生的家。 坐在车里的时候,两只手去发泄的不停的捶打着方向盘。 听到这里,提冉按了暂停键。 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居然会诡异的冷静下来,冷静的思考和分析。 提冉一直以为,害死父母的只有乔一帆一人而已,仇人也只有乔一帆一人而已,现在却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大顺是因为儿子娶媳妇想要婚房,可以轻而易举的摒弃自己父母对他多年的好,摒弃他的良知,为乔一帆做帮凶,为父母死亡推波助澜。 查房安排撞车的司机是因为什么呢,纯粹因为钱吗? 最让提冉想不到的是席粤生,提冉和席粤生接触不多,算不得亲近,但日升公司从未亏欠过席粤生,而且他的功成名就不说是自己父亲的全力相助,至少没少得到父亲帮忙。 钱有时候真是一个好东西,让人趋之若鹜,奋不顾身,置旁人的性命于不顾,一心只为谋求自己的利益。 提冉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席粤生为什么想要那一半财产?既然想要,为什么又留到现在才动手?他以前不是没有机会呀! 用电脑查好林悦资料的沈阳,倒了一杯清热解毒的菊花茶给提冉,飘荡着漂亮花瓣的菊花在玻璃杯中上下起伏荡漾,漂亮极了,亦如人生。 将杯子朝提冉跟前推了推。 沈阳有点纠结,要不要问提冉现在好不好? 问吧,等同于揭开提冉的伤疤,沈阳自己从事私家侦探多年,调查出轨和小三颇有心得,却还没有见过几人联合要谋财害命的,牵头人还是自己多年的男朋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不问吧,沈阳又有点担心提冉。 沈阳纠结的不行,两条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儿了。 提冉像是觉察到了沈阳的纠结,想笑着对沈阳说一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可提冉笑得特别勉强,勉强的让人认不出,那是一抹笑容,看起来更像是沮丧。 沈阳也不愿意揭提冉的伤疤,想要转了提冉的心思,让她想点别的,将自己查到的林悦的资料递给提冉看。 提冉接过沈阳递过来的电脑,一台乳白色的小巧的笔记本,简洁大方漂亮,像是沈阳的风格。 “这只是一个大致的资料,没有规整,详细的我会以文件的形式发到你的邮箱里面。” 沈阳说的时候,心里也在感慨,乔一帆真的是运气太好了,先是有一个提冉这个富家千金做未婚妻,顺风顺水的过了好几年,觉得不满足了,又找了一个更好的。 依着那天她对乔一帆的试探,观察,假如遇到一个比林悦更好的,沈阳相信乔一帆肯定毫不犹豫的会踹了林悦奔向更好的那一个的怀抱。 妥妥的,就是一个渣男! “谢谢!”提冉对沈阳的感觉挺好的,她以为像沈阳这种做惯了私家侦探,看惯了这种事情的人,会比较冷漠。 但沈阳打破了她对私家侦探这种固有的想法,不一定非要是油腻大叔,不一定非要看破人生百态,也可以是一个热爱生活知情冷暖的邻家妹妹。 “这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呀,不用说谢谢。”沈阳对提冉笑了笑。 看着沈阳清爽的笑容,提冉心里堵着的那一团棉花,像通了气儿一样的舒坦许多。 提冉对着沈阳也回一个笑容,喝下了沈阳递给自己的那一杯败火清热的菊花茶,低头看沈阳电脑上面林悦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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