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笔,注意到身边两人翘首以待的目光,王诜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他就有过这种担忧,这个身份的原主人是在北宋这样一个大文坛背景之下都能青史留名的人,所交往的狐朋狗友们来历一个比一个吓人,时不时便要聚一聚搞个集会,模仿晋朝那帮前辈饮酒作诗,总免不了有一些场合需要自己即兴创作一番。
照理来说,作为穿越者,王诜就算本身没有半点文学素养,也应该具有很大的优势,毕竟是带着记忆穿越的,随身便有一套文库,里面有许多还未出世的名作都可以供他借鉴。
但那是位面之子才可以使用自如的文库,王诜可比不上那些穿越小说里面的牛逼主角,不仅精通数理化,还各个都是名牌大学文学系出身的学霸,轻而易举地便能应景从文库中挑出最合适诗词,一出手便是技惊四座,和那些历史上的大文豪们谈笑风生还能不露馅。
王闲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他的文库里头只有那么几首可怜巴巴的诗词,随便拿出来一个确实能够唬住眼前两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应景的,还有一些他都不确定到底现在有没有出世,写出来会不会坏事。至于让他现在即兴发挥编一首,那更是不可能。
现在到底该怎办?
王诜似乎被逼进了绝境,抬起的笔迟迟无法落下,就在米芾和白绣两人感觉等的太久了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向王诜时,王诜叹息了一声,收起了笔,闭目片刻,对着米芾说:“元章兄,在下文采实在一般,不擅作词,不忍用劣词毁了元吉兄这幅画作,还是作罢了吧。”
他终于还是认怂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剽窃前人智慧显然是愚蠢的,就算这一次能够顺利渡过危机,但是那些剽窃来的惊世名作流传出去之后,自己可就真的出名了,到时候肯定会迫于形势不停地榨干自己有限的库存。不具备有相对的文学实力还要装大尾巴狼,迟早有一天自己会露馅,毕竟那些名作都是具有非常特别的风格的,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人之手,而这个时代词作大师遍地走,稍微与自己交谈一番便能看透自己的底子,到时候肯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塑造一个自己不擅诗词的形象。
下定决心之后,王诜决定暂时把自己的文库封存在记忆之中,就算现在有些丢人,忍忍也就过去了。
米芾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王诜说的话语,毕竟在传言之中,王诜是一个才华横溢且相当自负年轻人,靠着文采收获了一大批粉丝妓女,在青楼里争风吃醋的事情可没少干过,出自他手传唱开来的词也有不少了,现在居然说自己不擅诗词,这算什么?
越想,米芾就越觉得不爽,莫非这厮刚刚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其实骨子里看不起自己?
还没等他发作,一旁的白绣却是蹭地站了起来,眉毛蹙起,显得很是气愤,眼眶间却是有泪水在打转,委屈的眼神怎么也收敛不起来,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王公子何故这般侮人,你写给隔壁红娘的词都有好几首了,人人都夸你是英年才俊,怎生在绣而这里就不擅作词了?可是嫌弃绣儿庸脂俗粉,入不得少爷眼?”
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居然是抽泣了起来。
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丫鬟连忙上来安抚自己的小姐。
王诜没想到这个花魁居然会反应这么大,他连和女生正对都会感觉不自然,哪受得了女生哭,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想要安慰却又不知所措。这个女人刚刚不是还很成熟大方的吗,怎么这时候这么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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