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少年忍不住了,就要说出自己的来历。
“我是——”
嗖——
一支箭簇眨眼间闪过,擦着他的脸飞出老远,箭簇带着锐利的风,在穿过的那一刻就已经割破了符夏的脸颊。
脸颊上的疼痛告诉他,他受伤了。
“你是谁,不重要。”王素松开了自己的弓,刚才那警告的一箭自然是他射的。他随手将弓反手挂在背上,从得胜钩上提起了自己的长矛,平举向前,做出了要冲锋的架势。
“没有路引的证明,你就是说自己是王子都没人信。”
“我最后说一次!速速离去!”
王素的话很现实,也很有道理。
没有证明,空口无凭!
苦笑了一下,被这一箭伤到脸清醒过来的符夏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血不多,看来已经自愈了。
虽然心中还是愤怒,但是少年心知这一切归根结底就在于自己太弱。
怪不得别人。
或许骑兵卫有羞辱的举动,但是自小没了娘的孩子对此还承受的起。
沉默的将钱袋子塞进怀里,少年托着谋略,小心翼翼的弯腰单手拎起大刀,转身就走。
他不愿意纠缠。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狗血。
符夏沉默的样子被骑兵卫当做了懦弱。
或许是优越感作祟,或许是纯粹的想在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总之骑兵卫们对着少年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小子,闹了半天是个怂蛋?”
“亏得我以为会是个扎手的点子!”
“哈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人了?!我们可是谭叶城木家的骑兵卫,你以为是个人都敢在我们面前冲阵?”
他们没有放低语气,就那么大刺刺的放肆言论。
被讥讽的少年只是沉默的继续前行。
这一幕让骑兵们更加的大胆了。
怂货!
仗着自己人多、马壮,骑兵卫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符夏皱着眉头,单手托着谋略,慢吞吞的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谋略既然知道晚上休息必须要挖洞,那么对于露宿野外的后果,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为什么他/她没有坚持意见,而是妥协了?
为了讨好自己,方便见姒昊么?
还记着这个孩子说,会保护自己,最终,也是没有食言。
而自己如果转身就这么走了,要多久才能遇到人?要多久才能遇到医者?
罢了!
叹了口气,符夏突然止步。
背后嬉笑的声音,是如此刺耳。
炎黄人其实有时候很简单。
也很复杂。
简单的炎黄人,为了活下去,能够忍受很多常人看来无法忍受的残酷环境。
一如炎黄的封建社会时,为了活命,他们可以忍受沉重的剥削、徭役、赋税。
爱种地的炎黄人,九成吃不起自己种出来的粮食。
但是他们都能忍。
炎黄人有时候也很复杂。
一如为了新炎黄国成立,那些家境优越的人,抛弃了自己人上人的生活,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去吃树叶子做的窝头。
大宅门不住,去住窑洞,去睡露天荒野。
命也不要,舍了命去走两万五千里!
这一切,自然因为比活命更重要的东西——
而符夏,在这个瞬间,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骑兵卫的嬉笑声突然一止。
他们疑惑的看着那个少年先丢了兵器,弯腰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背上的人,然后抓着兵器站起身。
他转过了身。
脏兮兮的脸上,竟然带着某种让人紧张的平静。
而自那平静的脸色之下,王素似乎看到了他的战意。
这一点让王素心中好笑。
这小子——想作什么幺蛾子?
难道他想冲击骑兵卫?
这个念头刚升起,王素自己都觉得荒谬。
可笑!
简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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