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十二年已过。女子身着淡清色长裙，梳着双环发髻。二边配戴珠花。　　　　女子手捧花盆对小鹿道“我对花日夜浇灌，精心照顾它，它竟还不开花？”　　　　小鹿被放置在盆里，他不屑翻个白眼“你将花搁置在这？”　　　　“它和我日日嗅孟婆汤奇臭无比的气味。”　　　　“我都受不了！我估摸着这花应该被臭死！”　　　　三七放下花疑惑道：“真的是这样吗？”　　　　小鹿睁眼说瞎话“我不骗你！三七呀！　　　　“明年你可就六百岁了！你的汤怎的到现在！　　　　“还是那样臭！”“鬼都不想喝这种汤？”　　　　三七瞥小鹿一眼，不吭声坐在凳子上，托腮不语。　　　　小鹿咋呼道：“我听其他鬼差们说上一任孟婆汤可是极香极美，你这汤……”　　　　三七听小鹿之言，陷入回忆。　　　　她的娘亲是上一任孟婆，名孟七。　　　　年幼的她只有三百岁。彼时玉羽四百岁。　　　　阿娘烹煮时，会让她与玉羽念孟婆汤的汤方。　　　　孟婆汤有八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　　　　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　　　　蛊病中泪，七尺别离泪，八？“　　　　“阿娘，第八是何物？”三七询问。　　　　每问第八味汤引。　　　　阿娘总是笑着说：“太久了！阿娘也忘了！以后长大了！你们便会知晓。”　　　　玉羽她牵着阿娘的衣袖“阿娘，你别这样笑！我见心中难受！”　　　　阿娘弯身抱着玉羽。三七无法理解：“阿娘明明是在笑呀？　　　　那日，三百年一遇的焃炟日。送完最后一位鬼，阿娘也累了。　　　　一位叫做无名的和尚突然闯入孟婆庄，想入地府见冥王，以来自佛土的曼珠沙华花种为礼物赠阿娘。　　　　阿娘说：黄泉可不稀罕什么花？　　　　年幼的她拾起地上的花种，小心翼翼的放在袖内。　　　　和尚是位生魂入黄泉本就不允许，何况要见冥王。　　　　阿娘与和尚交手，和尚以血杀死了阿娘。那时三七知道，原来孟婆也会死，只有阿罗汉的血能杀死孟婆。　　　　和尚双手相合，闭上双眼一幅悲天悯人“对你不起，来世必偿！　　　　阿娘的身躯渐渐消散化作满天火红的光……　　　　阿娘不在了，只留下一支凤头钗交给我。　　　　临终前，阿娘将我与玉羽托付那和尚。　　　　玉羽踮脚扒拉和尚的衣袖，在他手指处咬出血。　　　　和尚没有生气，反而摸摸玉羽的发顶。　　　　和尚被鬼差压见冥王。玉羽抱着她流着泪……　　　　在后来，地府没有那位叫无名的和尚，多了一位赵吏鬼差。　　　　玉羽也变的和以往不一样，她在阿娘死后一百年离开了黄泉……　　　　临走时，玉羽对我说：她要去找寻一样东西！没有归期！　　　　三七站在孟婆庄观望玉羽离开的背影，之后独自一人待在这孟婆庄！　　　　空空荡荡的屋子……在这黄泉内，　　　　虽然明面，孟婆是黄泉之主。　　　　但其他鬼多嫌我憨，只有赵吏照拂我。　　　　虽然他多次提起玉羽，问玉羽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