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宝贝儿，你残忍到了不给刚拯救了你的英雄一个吻吗？”　　“先生，不介意的话，你能先处理上面的仿制品吗？”伊莱恩试着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她的背痛得让她觉得脊椎断了，“没有固定能量供给，目前最具威胁性的武器是火焰喷射器。”　　斯塔克将她放到地上：“哦，这可不是什么威胁。”他飞回了那一层。　　犹豫了几秒，伊莱恩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安安稳稳地等着斯塔克再飞下来。不出所料，她的这场官司多半会以雇佣者失踪结束。　　想到和伊万杰琳的契约，伊莱恩叹了口气。算上周末与她至今没用过的带薪假、年假，再加上老板能容忍的天数，她大致可以请六周左右的假期，还能留下一周的回转余地。　　唔，她得问伊万杰琳要一张新的身份证明，去往俄罗斯与拉托维尼亚的签证，以及大批量的资金与合适的运输人选。　　斯塔克下来的速度很快：“我已经通知了S…其他人来接手，所以别害怕了。对了，你是……”　　“伊莱恩·威廉姆斯。”伊莱恩声音轻柔，她是个善于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的人，“非常感谢您，斯塔克先生。不知道翠西小姐怎么样了？”　　斯塔克露出了有点纠结的神色，但还是回答道：“她就在装甲之中。”　　伊莱恩稍稍展现了惊恐的神色，顺带继续回答着斯塔克的问题。看来那具装甲的动力是汲取了翠西的生命力……所以续航能力才会超出她的预计。换言之，现在的翠西已经死去了。　　斯塔克问道：“她是你的雇主吗？”　　伊莱恩点点头。　　这起案子可以告终了，多半会被神盾局介入调查。她得想想怎么和马特解释。　　“要不要考虑换个位置？”斯塔克说，“考不考虑来斯塔克工业？”　　伊莱恩惊讶地看着他：“先生，我是个学法律的。”　　斯塔克耸了耸肩：“有法律部门。相信我，薪水绝对比你现在好得多，还有更多的假期。”　　伊莱恩思索了几秒：“不了，先生。”她说：“我想现在的工作更适合我未来的发展。”中规中矩的回答，但的确是实话。她的目标是对各种类别的案件都有涉猎，而非专注于商业案件。　　斯塔克不置可否：“你让大好机会溜走了。”　　“那就再抓回来。”伊莱恩轻描淡写，“我想我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能先离开吗？如果警察需要我配合调查，我会尽快赶去的。”　　斯塔克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他将她送到了医院，然后返身离开。　　匆匆给马特发了条消息，伊莱恩还是去做了检查——至少看看上次断掉的肋骨有没有愈合。这涉及到她出发的日期。她的运气不错，肋骨愈合得很好，背上的撞伤也不会影响运动，最多一周就会消去。　　又给伊万杰琳发去了物品清单，伊莱恩回到家中，开始撰写起请假的申请。　　伊万杰琳很快就答应了。考虑到毁灭博士还曾和万磁王有过合作的经历，伊莱恩有些好奇会不会是X战警想要毁灭博士的情报，毕竟光是金额就是个不小的数字。　　马特没有回复她，想来是在做义警的兼职。伊莱恩对此不太在意，直到第三天为止。还没收到回信的伊莱恩想了想，决定去马特那儿看看。 　　敲了敲门，伊莱恩这才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马特也许在上班。但门开了。　　马特站在门后：“伊……”　　“你都不给自己疗伤吗？”　　看清马特的下一秒，伊莱恩从马特身旁跑过，直接跑去记忆中的位置取出了医药箱。 　　看那些伤口，有些明显是刚刚伤愈就因剧烈运动而再度撕裂。从大开的卧室房门看过去，连床单上都有斑斑血迹。她不过是两天没来，义警先生就把自己折腾成了奄奄一息的状态。好吧，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能让马特连处理伤口都来不及的疲劳，她大致能猜出他都经历了什么。　　“没关系。”马特锁上门，任由伊莱恩拉着他坐下，“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伊莱恩语气不善，但处理马特伤口的手依旧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这几道你可以躲开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为了速战速决而一击换一击的产物。　　马特低下头“看”着单膝跪在他身前的伊莱恩，她柔顺长发垂在他的肌肤上，活动间同样有血的气味：“你也受伤了。”　　伊莱恩没好气地收紧绷带：“是啊。但我至少还记得珍惜生命，失血量没这么大。”　　一边处理着马特有着划伤的脸，处理完了大半伤口的伊莱恩一边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　　伊莱恩犹豫了一瞬间：“唔，一些小事情。是去欧洲，我一个月后就会回来。”　　马特握住伊莱恩打算替他处理手臂上伤口的手指：“就在这几天吗？”　　伊莱恩动了动手指，到底是没抽回来：“是的。抱歉，事发突然，我也不太想。”　　她看着马特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有不好预感的伊莱恩皱起眉：“马特，请不要告诉我……”　　马特点了点头。　　难得怒火上涌的伊莱恩贴近马特的耳侧，几乎是扯着马特的领子喊出来的。　　“如果你敢先于我送死——”　　她一贯苍白的脸颊涨红，难得失了所有的风度。　　“我发誓，我一定会成为你生前最憎恨的那一种人。”　　“我说到做到，马特。”　　马特一时沉默不语。　　伊莱恩没有任何改变的稳定的心跳证明了她是认真的。　　“你认为这值得吗？伊莱恩。”　　伊莱恩平静下来，松开了手，替他理好领子：“因为你？我想是值得的。”　　她后退了一步。　　“我先走了。”　　　　伊万杰琳的速度很快。伊莱恩的签证与伪造的身份很快被交到了她手上。她没有直接飞往拉特维利亚，而是先去了俄罗斯。这个在解体前能与美国抗衡的巨熊如今成了军/火/商的天堂。子/弹与木仓/械按照公斤来贩卖，核/潜/艇和坦/克摆上了桌面。　　毫不吝啬——相比起金钱，生命更加昂贵，更何况是伊万杰琳为她支付这笔账单——地买下了大额的必需品，伊莱恩终于踏上了拉特维利亚的土地。　　她在边境接到了这批特殊的货物。　　拉特维利亚的面积并不大。从她所在的城市动身，即便是乘坐火车，一天的时间也足以抵达首都。首都被毁灭博士的魔法包裹，伊莱恩希望毁灭博士没把它升级成附带人脸识别技术。　　就像是观光客般一路游山玩水，伊莱恩花了整整六天才抵达了首都。很幸运，她的目标不是毁灭博士本人，而是一位内阁成员。她的目标的住所距离毁灭博士的城堡不算太近，但也称不上远。　　深夜。　　伊莱恩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将触发式的炸弹按在门上，伊莱恩将护照、签证和必需品装在一只小型防水手提箱里，塞进了走廊尽头的冰块柜里。又将一条绳子从窗口垂下，做好了一切准备的伊莱恩将最新研制出的隐形装备披在身上，却没有开启开关。它能持续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就会成为一件废斗篷。　　启动属于她的那辆车，伊莱恩在离内阁成员的住所有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打开了装备的隐形模式，伊莱恩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他的住所。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那位被她打断了右腿的内阁成员挣扎着扯下桌布，连带着桌上的青铜骑士雕像摔在地上。　　魔法？　　伊莱恩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夺路而逃。光扩散开来的速度比她更快，下一个眨眼，她已身处一间幽暗房间。　　内阁成员的喘息声还在，他和她一样被传送到了这里。伊莱恩眯了眯眼，直接一脚踩上他的身体：“刚才的问题，回答我！”　　“你逃不掉的。”男人气息微弱，却大笑着喊道，“你逃不掉的！这是毁——”　　剧痛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　　碾断了男人拇指的伊莱恩枪口压在他的右臂上：“我会在死前问出来的。现在，回答我。”　　男人的嘴唇间溢出血沫：“想都别想。”　　伊莱恩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瓶药剂，给他灌了下去。这次一脚踩下时，男人的惨叫声明显凄厉得多。　　伊莱恩皱了皱眉，捂住男人的嘴：“现在，告诉我。”她黑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奇异地如同猫眼。　　男人的眼神涣散。在几秒后，他终于缓慢地、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伊莱恩想要知道的一切。　　一边记下所有的消息，伊莱恩一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从他的话来看，这儿是毁灭博士的城堡。可为什么毁灭博士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