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准时而守信的来啦~问题是过几天后要去有事,你们刨可能也刨不出来啦…停停停,不要扔鸡蛋,送来给德音好好补补德音:为森么每次十三爷嘴里吐不出好话?十三:还不是因为这个后妈的情景设定某人:再说话我让你鳏一辈子(磨刀霍霍)十三:(拉过德音,瞪某人一眼)得得得,收好鸡蛋白菜回去给你煮一锅粥补补身子……某人:(极力辩白)这还不算虐吧?我还不算后妈吧?下回发糖不腻歪你们~“亲妈”某人默默的钻回了土里:那个,我比较喜欢白菜西红柿,你们要砸多砸点,过年砸红包吧,来啊互相伤害! 第三章.且将旧事碾新恨 谁的错把谁推进了桎梏. 眼瞧着开了春,我也就松泛了些。时不时进宫陪陪德妃,偶尔和府里的福晋们消遣消遣,除了瓜尔佳氏一直淡淡的之外,余下的都好相处。尤其是富察氏,日日替我照应周全,没事儿替我解闷,我就纳闷了,这挺好一姑娘,十三怎么不喜欢呢? 胤祥二月间被叫出去随扈,所以字帖我一直累着。三月间还没有回来,我的日子也照过。就是瓜尔佳氏矜贵得很,若是这胎生下个世子,少不得得多排揎我呢!我也不欲同她争,只想好好守着这个家。她若是过分了,我好歹还让着她些,冷嘲热讽我也受着。倒是富察氏说我太懦了,我也只是笑着道无妨。我那时候却还没有发现,胤祥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之中一个重要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已在我们并排跪在康熙面前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就已经开始融合。 所以那段日子总是觉得心里头缺了些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承认想念那个时不时和我对炝的爷吗? 我马上捺下了那翻腾的心绪,兆佳德音,你真是傻得可以。 这段日子于我而言十分得闲,于是只好拿着胤祥给我的字帖好好学习满文,奈何我汉文遇上了毛笔就都不忍直视了,再加上满文,哪还看得? 一个挺陌生的小丫头给我送来了吃食,做了个万福道:“睢儿姑姑有事去,嘱咐奴婢给福晋送来新炖的冰糖雪梨,奴婢告退。” 我点点头,依旧笔走龙蛇地画着满文字符,我微微弯着嘴角,底下一排排大字是满文的“胤祥”,这帖子原是他哪一日心血来潮给我的,我一直撂着没练,今儿个帖子都用完了,我只好从箱底下翻出这个倒霉蛋。 整整齐齐写完一张纸,感觉十分得意,比先前的鬼画符好了许多,想着他该是怎样一张惊讶的脸,从前竟然是他把我看低了! 我把笔一撂,却猝不及防的掀倒了盅子,里头的汤汁儿流出来一半。我忙把它扶正了,汤汁子黏糊糊的腻在手上,只觉得难受得紧。遂一口气把剩下的半盅给喝了,提起笔来继续写。好说歹说也得把他的名字练好,不然走出去怪丢人的。 也不知是不是犯了春困,总觉得脑子沉沉的难受,胃里又是翻腾得想呕,我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发现到了此刻还真是身不由己。眼前各种景物都交错在一起,逐渐的进行融合,融合成一条无限延长的路,有华表,还有一个高高的碑。路的那头还是那个穿着官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哭是笑,只觉得那青花瓷的盅子在我眼前渐渐模糊,那人影也越来越远,逐渐不见…… 我仿佛在漫无目的的走,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走。然而我的心情却早失去了初初穿越来的那种淡定,反而是无尽的不舍在我的心里漫漶,我害怕什么呢?我害怕什么呢?我一遍遍的叩问自己的内心,可胤祥那副痞子模样的傻笑却在我的心里固执着不肯离开…… 身子虚得没有气力,竟然四肢百骸如灌了铅一般的不可挪动。眼皮子也睁不开了,只听见茶碗哐当坠地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向熟悉的音调在大吼,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听得不太真切:“你们可真是…爷才出去多久回来人……竟然连嫡福晋也敢…” 然后是一把女声:“…自然知道对不起……臣妾便是用了这一辈子也……但是这回臣妾是真的……” 恍恍惚惚的好像是瓜尔佳氏的声音:“爷…自打建了府之后…兆佳氏…嫡福晋……您凭什么这样…她配么……臣妾不服…” 这都什么鬼!我想偷听又实在是有气无力,把这些零散的碎片拼在一起又煞费脑力。那种浓浓的困意再度涌上心头,我索性脑子一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然好了许多,只是自个儿懒怠得动。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胤祥,他想是瘦了,眼眶深深的凹了进去,浓浓的黑眼圈像个国宝大熊猫,我又想笑,又觉得笑不出来,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是恼。恼他么,恼!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空对我有多么重要,但是让我重回现代我是千百个不情愿的。可是这个时空里又有什么是我可牵挂的呢?心里有一个答案快要呼之欲出,终究还是被我狠狠地捺了下去。只觉得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本与他没有交集,还是他三百多年后的一位芸芸后生。我不想去喜欢他,所以我更愿意同他各过各的安生。他有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我可以体谅也可以不计较,可是问题来了,我不喜欢你,我有自己的路走,你的妾喜欢你我无法干涉,但是为什么凭着我是你的嫡福晋,你那堆侧室便对我恨恨于心要置我于死地?我想起瓜尔佳氏的冷嘲热讽与淡漠疏离,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又是凭什么?为了谁? 我懒懒地睁了睁眸子,他见我醒了,大喜,只扳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包了几分戏谑:“得,这回给病瘦了呢?跟个丑八怪似的。” 我知道他在瞒我,那冰糖雪梨的盅子的原委我也不想去深究。勾心斗角献媚邀宠我更加不擅长。我的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早没了同他戏谑的兴致,我只愿从今以后过安生的日子,他的是非别再来叨扰我。 我挣开他的手,冷冷道:“臣妾想要歇息,睢儿陪着就好了,爷还是去看看瓜尔佳福晋吧。恕臣妾不相送了。” 他站了起来,退了两步站在床边,冷冷的,好似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知道你恼我,也罢,我也不自讨没趣。我去看看钗儿,你毕竟是主母,平日里少难为她些,你自个儿好生歇息。” 我难为她! 竟然是我难为她么! 我侧过身子,努力不要让泪水爬过脸颊。只觉得这竟然是天大的不公平,他还可以用这样的口气同我说话!我努力匀了匀气息,生怕下一秒便要哭了出来,只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无所谓了,没有关系! 胤祥见我没有反应,微微叹了口气自出去了。睢儿半坐在我床边,只用手抚着我兀自颤动的身躯,苦苦道:“主子,您和爷这样又是何必呢?” 每日里都有太医过来给我诊脉,事实不出我所料,是那罐冰糖雪梨里头被人下了药。那人可真毒,我若是喝了一盅,怕是现在正在和阎王评理呢。 胤祥全面封闭了消息,对外只说我病倒了。德妃送了补品来问候安抚,十四专门来来看了我一回,逗了我好久,也没开解多少,他反倒和我怼得一脸黑回去了。我倒真是有幸认识了十四,在病这的时候还能够如此尽心尽力。 这会子能够下床走动了,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出这个院子,不想去见那些口是心非的福晋。听说眉似也被胤祥勒令在屋子里不让出来,府里一直都很安静。 这日四福晋那拉氏同十四福晋完颜氏又来陪我,我只窝在榻上,由得她们一左一右的拉着我开弓。四福晋一向对人寡淡,对我倒真是好得没话说。十四福晋倒说是被她家十四爷给撺掇来的,十四上次被我怼回去倒是郁闷了好久。何况她们又是有心逗趣我,说到起了兴致我同她们一起笑出来。但是期间夹杂着劝解我和胤祥的广告我是一概忽略,我要让这个人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虽然七大姑八大姨时常来串门,但是我一个的时间还是很多。胤祥那边日日送了字帖来,我也不练,每日里侍弄花草,逗逗鸟儿,日子就像水一样滑走,我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有一副躯壳在行走,心里被挖空了的空虚。整个人窝在跨院里,跟块霉干菜一样——这当然是十四对我不好的评价,我选择无视。 等我闲下来的时候,我总会看见门廊下有一个孤绝的身影。我知道那是谁,但是我也不想出去相迎。我不愿意吃药,四福晋有时候硬给我塞到嘴里,有时候换了十四福晋就和睢儿一起开灌,反正她们都说我孩子气,不知道珍惜,然后我每次不喝药的时候她们就神奇的来了,就是没来十四。 也许是赌气,胤祥给我的字帖儿我是好久都不练了。累在盒子里累了满满一盒子。有时候我会把它们拿出来,捧在手里怔忡,痴痴的流泪。偏偏他还是日复一日,但是送来送去只不过是四个字儿:胤祥,德音。 虽然他从我的生活之中渐渐淡化,但是他的面容总是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出现,想赶也赶不走似的。我好像的确把一些东西刈除,可是却招惹来一些东西在我的心里头生根发芽,并且快速蔓延。 我更喜欢抄《宋词》,却又自动的跳过那些写男女之情的句子。连睢儿都同我说:“主子近日有些疯魇了。” 那日十四福晋完颜绛锦又来看我,她看着我一脸的不正常不禁好气又好笑。她索性拉过我的手,不知多少次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道:“嫂嫂,我素来瞧你也是个明白通达的人,怎的在这上头犯了迷糊眼儿?我却是忒不懂了。我知道你和十三哥闹了别扭,但是嫂嫂,你要知道,能做得一世夫妻是千百年修来的福分!你便当我和四嫂有探子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吃药,再特地来开解你,嗯?都是十三哥,瞧你又是心疼,又怕你跟他犟,遣了人去请我们。嫂嫂,你和十三哥,生是一个衾,死了便是同一个椁,嫂嫂!何苦和自个儿过不去?” 她的一番话把我震傻,我只杵在榻上不说话,她便又继续道:“来日史书工笔,能和十三哥的名字并列着的,嫂子,是你,也只有你。” 今儿个送来的不是字帖,而是两张临过了的帖子。那是我临的,胤祥的满文写法。我似而有些恍惚,似而又是明白了什么。绛锦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一遍一遍…… 眼瞧着到了四月末,快到五月间。初夏的景气,外头早是绿莹莹的一片。我已有近两个月没有见他。每日间不会有人掀了帘子进来陪我炝,也不会有人板着脸让我喝药。他好像真的从我生命里消失了,除了每日依旧送来的字帖,再也没有半分他的痕迹。 但是心里头却实打实的是他。他的面容他的声音,我躲不开,也避不掉。在这偌大的王府里,我头一次体味到什么叫无依无靠,整个人就像一根野草。而周围的安静更让我感受到面前的真实,一切都是那么硬邦邦的摆在我的面前,逼着我无法逃避。 那一日德妃宣了我们入宫去。我被睢儿强拉着妆饰了一番。我苦笑着望向雕花菱花镜,上头的连理并蒂毫不吝啬的刺入我的眼里。我心烦意乱的撂下梳子,再怎么妆饰也掩盖不了一身病气。我有些好笑的抚摸上我的脸,这个时候兆佳氏左不过十八九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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