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绝妙的完美扣杀。    当财前光未及时挥拍,整盘局数仍被去年,  作为初中网球部部长的白石,抢个完胜。    这场比赛,由白石藏之介获胜,比数6-3。  即使强劲到手下不留情,裡头包含对财前多大的期望,也众所皆知。    『阿~Ecstasy!』  他的口头禅,也人人称范。    『嗯~今天的藏琳状况很不错,好帅!』    『小春,又想搞外遇,找死阿!』    『财前,多馀的动作太多啦。』    『我知道啦,学长。』    几句曾经的熟悉,十月秋波,  就和那去年一样,概如既往。    他和过去的队友,除了千岁回到初中网球部,主要原因没有别的,为了当上部长的财前光,和曾是超级新星的远山金太郎。讲细节点,据说财前和金太郎近来关係,微妙。而怎样的微妙,从其他学弟们说,金太郎似乎为些事情生财前的气,导致队裡气氛怪异。于是比赛结束,当谦也这些高一学长各自教导学弟同时,白石私下请他们来到许久未归的社部。    『谁叫阿光都不回友香里简讯!』    『我已经回了阿。』    『我不管啦!如果友香里没原谅你,我也不原谅你!』    尔后,白石藏之介亦开始变怪异了。    他甚至搞不懂他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财前要好到互传讯息的地步。虽说最起码,友香里跟金太郎同班,也因为个性都活泼,熟络尚且算理解范围,但直喊他妹妹名字这点,他是在意的。    这算什么,  他可从来没听友香里说过阿。    『财前,你多久没回她讯息?』    『嗯…两个星期吧。』    『两个星期后才看到?!』    『没有。当天就看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    很诚实。  这是白石对于财前的话所作的唯一感言。    他大致能明白九月中,身为部长的财前为了整顿社团气势而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当白石问起讯息的概要内容,只见他用了个模煳斜睨姿态,一度想矇溷过去。    就算只一瞬息,白石忽然认为,八成跟他有关。  当金太郎嘟嚷打网球离开,财前依然留在原地。    『呐,财前。我不会再问你们发生了什么,至少我希望你跟小金可以和平处理你们的关係。』    『我知道了阿…』他挠头,莫名起了念,『学长,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    『你跟结城亚矢学姊是什么关係?』    当下,差点把拿来倒茶的保钢壶重重摔在地面。那一天,白石仅感到一种所有都被看穿的心情。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把亚矢这号人物的存在,说给财前听过。除非谦也,或者在家恶趣地,偷听他跟亚矢偶尔讲电话,揶揄一番的某妹妹提起。    若是后者,那么财前虎弄的表情,  提及亚矢的突如其来,也就说得通了。  简讯的大要,肯定在说他跟她。    无奈之下,他暗自整顿心绪,像财前略说句“好朋友”的直白宣言,怎料财前,对此产生看戏的成分。    『那个学姊我记得,是出名的美女吧。她总是笑,却好像很可疑阿。』    『结城她是个好女孩,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複杂。』    『这怎么说?』    财前眯起眼一问,背对他的白石仍不由自主地温和了眼眸。毕竟结城亚矢于他而言,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角色。因此回应财前的问题,他几乎转动了解开方程式般的脑力,尽可能地压缩成简单的言语。    “温柔待人、稳重内敛,  一旦被她说到点得事情,就能让他心底舒服”  他说着。    结果再一些,甚至对于她的黑色卷髮,跟人说话时闪动的眼眸,不小心说了一遍,导致财前的眼光,越发深沉。    『我看你病得不轻阿,学长。你分明对她有意思。』    『什么话…等你遇到一个特别的人,或许才能理解吧。』    『是吗…但我刚刚听你讲,只觉得都是你的看法而已。』    闻言,他倏地转头,  正如财前所料得,白石不加掩饰得茫然。    简直跟球场上,冷静沉着的模样,  判若两人。也十足让他叹口气。    『有关她的事情,你不觉得太少了吗?』他正经道,皱眉对向白石,『除了爱好以外,似乎都是她在倾听学长的琐事吧。』    他说,  白石神情显然懵懵懂懂。    财前,决定开门见山,  『我说,学长,你会不会对她存有太多幻想了』    『你,真的了解那个结城学姊吗?』    我,算了解她吧…  因为我知道,她是了解我的。    那天之后,社员们进来,很乾脆地打断他们话题。导致白石彻底回忆了一番。不论是初三他跟谦也的矛盾,介绍药草再轮到她说拳击,大谈全国大赛的理想,十一月文化祭作为学祭委员的杂念,或是今年情人节,不断接收巧克力和被搭讪的烦恼。    『听起来好像炫耀。』    她吐嘈,而他还记得从亚矢沉稳的脸上,可以看到他喜欢的俏皮味,『要是忍足知道,会升格打你喔!』    『哈,不是炫耀呀,我可是真的很困扰呐。』    『我知道的,想认真回复他们又无法过度温柔的心情。不过正因为白石你人好,总是考虑她们的心情,在这方面要更有信心阿。我相信即使拒绝,他们都不会讨厌你。』    亚矢,总是和他互开点玩笑后,直接了当地给予鼓励和建言,绽放安心温柔的笑容。长时间的日常交流上,白石早已算不清何时开始,他会在某些地方依赖结城亚矢。    这一情况,  从谦也交上女友,更加明显。    午休时间坐在保健室的白石,那隻缠绕绷带的左手,竟模彷起浪速之星转笔的神速。十月,从千堂武士案例以后,秋天传送的风渐趋冰凉,偶有的小雨经过,总会令白石左手于蹦带底下,像要挤出自来水,冷湿。今日倒还好些,幸亏日阳穿透白云的努力,光辉长驱直入窗櫺,耀眼他丁子茶的暖色翘髮,一同那深隧的眼睛、端正五官,赠予翩翩少年,俊气味更甚于前。    每当门一开,他回头的微浅一呵,站在门边受伤的少女们,无一个不被他爽朗温柔的气质吸引。造成近一年来,高中部保健室的人数回收比率进增。如今,连脚踝受伤的男同学,也为白石俨然的完美男人形象,尤其在处理伤患的谨慎,不差一分一毫,让他祟自崇拜。    一直等到处理完伤口,拉门稀鬆平常的打开,始终在大众面前展露笑颜,使眼前男同学,绯红脸儿的人,进了室内,他依旧没有分散注意,只认为又多了一名伤者。    『好了,下一位同学。』    『好好~结城亚矢参上。』【注六】    『结城!?』抬眸一对,白石睁圆眼略惊。    随之似乎想到什么,望了天咧嘴笑,『好好~三城大人请坐。』    『不是三城,你听错了。』    『是吗!不过我前一阵子…』他从口袋掏一物,手眼疾快,趁拂扰髮丝之际,『才把耳朵弄大阿!』    装上初二逗财前时用上的假大耳。    『这样也听错,耳朵装假的阿!』    『被你发现了。』取下来。    ……噗。    良久,不顾中间一脸三条线的男同学,白石和亚矢一齐,为只有他们能懂的点哄堂大笑,这才让人理解刚刚,是纯走超现实路线的冷笑话。    还是先离开吧…  男同学扶额,一副这对男女真是残念的窘脸,默默消失。    中午的太阳披上了嫁衣,一而再地将耀目锋芒稀释,形成糖果色菱镜,装饰整个保健室内,她上一步至窗口前,享受暖阳凉风,间接打亮亚矢和善的盈眸、静雅的神色。白石在确认她身无一伤,为亚矢所营造的舒服景象,扩张嘴角上扬的弧度,就算不明她到来的目的,亦同。    『听说,网球部下个月要跟其他校进行集训,恰逢文化祭,很辛苦吧。』    『你说那个阿。对象是六角中跟冰帝,要两边跑确实有些累人。』    『是吗。其实美佳说,她想作为经理跟你们一起去。但她不太敢跟你说,所以拜託我。』    是为了谦也吧。  白石一想,多少理解。  因为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作为网球部新一任部长,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她满怀感谢之意。    『话说,结城你真可靠阿。愿意让她拜託这类的事。』    『呵,那也是因为白石你更可靠,我才能这么做的。』    『这么说好像也对阿。』    『你不否认呢。』    『当然。该有自信的时候就要表现,不然太做作不好呀。』    『说的也是。』    凝视她的笑,配上她对他的赞赏,  白石于一场风雅话,不断盘旋着心中事。  微笑逐步调成正色,不自然地盯着她。    --你,真的了解那个结城学姊吗?    俄顷,财前的话逼迫白石像要抓住什么,  突发一喊。    『结城。』    『什么?』    然后在亚矢直勾勾地莞尔,  白石二次一如搭讪般的忸怩。    牵扯到亚矢,有一半的态度倾向挫败。  他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必须说点什么。  如果是能够了解她的方法。  怎样,都好。    『…最近友香里心情不好,让我蛮担心的。』  结论是,他发现,想要理解的,与他说的,相差甚远。    真的不该想太多阿。    『恩…恐怕是为了财前同学的事情吧!』    ……唉?    亚矢语毕,白石一双好看的眉眼上提。    『等等,结城你知道我妹妹的事?』    难不成这世界上,  只有他不知道?    『唉?』她同样一副惊讶表情,眼瞳紧缩了些,『我听友香里说的。但她只说了大概。』    『她还说,远山同学告诉她,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难怪那丫头这几天,对他避而不见。  他暗吋,不由得按了按太阳穴。    随着亚矢阐述,白石慢慢领会,由于上次他给友香里,有关亚矢的联络方式,她们聊了起来。而所谓的少女,会遵循一个年纪,将心扉敞开给同样为少女的人。简单说,便是女孩家,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哥哥姊姊,閒话家常的对象。包含财前晚回简讯,友香里对于金太郎漏口风的生气。    自家妹妹也到了这年纪。  看来他不了解的人,又多了一个。    亚矢深望白石,原本神清气爽的俊脸,一时间抹上分寂寞,纵容午候温厚的暖流,闷热男儿冬季制服下的颈子,冒出微少晶莹的汗。    沉静白皙的脸蛋,涂层淡淡笑意,『馁,白石。』    『如果你担心,劝导友香里依赖下朋友,把心事说给她们听,或许能让你们轻鬆点,如何?』    些许是考量到友香里这个年纪,又或者正如他想得,女孩子间的问题该由女孩子解决。白石三思了会亚矢的建议,转换了想法。    只要她能渐渐开心,即使没办法知道所有,  也没问题吧。至少,友香里可以如此。    那么,她呢?    『阿…说的对。』心中释怀些,细长眼帘上抬,云,『总觉得,如果把一切交给你的话,会很放心吧。』    浮现狐疑的脸儿,亚矢貌似以为白石意旨友香里事件,殊不知他意旨的,远远超乎着想像。    假使换作他完全了解她,  关係会不一样吧。    如果,她也可以像他一样,依赖对方,  是否在简讯中谈论他们的友香里跟财前之间,  也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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