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耳光回响在昏暗寂寥的房间里。 温宇赫的唇上泛着淡淡的血红色,他轻轻用手指抹去。 年锦捂着嘴,眼神里是森严和恐惧,声音有些哭腔和沙哑,“滚!” 温宇赫恢笑着再次凑近,盯着年锦泛红的双眼,“你这款唇膏味道挺好的。” “神经病。”年锦立刻避开温宇赫的目光。 温宇赫伸手放在年锦脑袋上,就像抚摸一只小猫那样,但很显然眼前的这只小猫,并不听话。 不过没关系。 既然是宠物,就总会被驯服的。 烦人的事情,永远没完没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前方的黑白照片,是爸爸年轻时的模样,对此还有些陌生。 年锦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哭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像个提线木偶,而温宇赫就是那个提线人。 “爸,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嫁。”如今回想,那时候的老爸,气色就挺糟糕的。 “对不起,女儿,但是……” “他的死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徐冉冉跑了出来,声音还是那么尖锐,“又不是让你嫁到山沟沟去!温宇赫多优秀,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 如果能早点遇到高梓辰,也许她会更坚定。 而现在,年锦的父亲死了。 她满脑子都是这些回忆,哭不出来。 在外人看来,她拥有一切,人生完美,无忧无虑。 但是当她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时,这个不断变卦,阴晴不定的男人,两年来,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到最后发现还是陌生人。 而且是那种,家长教育孩子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的那种陌生人。 她一直都挺懒散的,如果不是温宇赫,她才不可能去考研。 然而现在,她真的很希望能进入复试。 由于长期的练习,手指已经拥有了肌肉记忆,年锦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将整首曲子演奏完的。 “啪——!” 古筝的2号琴弦崩断,飞起的断弦打在手腕上,留红印,生疼。 起身,蹲下,将断弦取出,从抽屉里找了根新弦,换上。 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调音已经不再需要调音器了。 电话那头,是温宇棠的声音:“如果初试没过,你有什么打算?实习?” “准备教招。”年锦戴着耳机,边打电话边脱指甲,“报个外市。” “初试都没过,我给你的东西得还给我。”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好准备复试吧,再见。”温宇棠挂了电话,翻开课本,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坐在巨大的会议室里,年锦的思绪早就在外边的云朵之上。 温宇赫就在父亲曾专坐的位置上,年锦想,他大概早就想过这一天了吧,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年锦实在不懂,老爸为什么这么喜欢温宇赫。 而她,现在貌似身价涨了好几倍。 一套别墅加两套套房,华央17.7%的股份,貌似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反正律师那天叨叨了一堆,她闭着眼签下字,完毕。 有一瞬间,年锦觉得,自己为何还要考研,还打算招考,还准备工作,翘脚过日子吧。 几个董事们叽叽喳喳说得没完没了。 年锦却在低头问郑媛,周末要不要去逛街。 离开华央,温宇赫并未走那条往常回家的路,而是拐到了东城世景。 年锦上一次来这,还是初试前一个月。 食指被温宇赫拉起,放在了指纹密码锁的大门上,密码还算好记。推开门,还有一股淡淡的装潢味,已经能看到房子的大致格局。 那时候售楼经理一直强调的阳台,现在这样一看是挺不错的,年锦走了过去,简约的落地窗显得阳台更宽大明亮,对于不恐高的人来说,就是视野通透。 温宇赫站在年锦身后,搂住年锦的腰,低头轻吻她头顶的发丝,那双手将年锦抱的愈来愈紧,抬起头将下巴搭在上面。 对此,年锦已经无所谓了。 “春节,我们去旅游吧。” 年锦愣了一会,没回应。 “你想去哪?” 以前,她计划过,连攻略都做好了。 温宇赫松开了手,搭在年锦肩上将她转向自己,勾起下巴,凑近,“又开始跟我玩冷战?” 年锦冷漠而坚定地点了一下脑袋。 “明天去看看我们的卧室想怎么装修。” 我们两个字让年锦呆了一会,“什么我们……” 温宇赫拉起年锦,推开了房门,“就是这间。” “我这间。”年锦指了指隔壁房间。 “这间是书房” “那这间。” “这间,我打算弄成儿童房。” “要儿童房干嘛……”年锦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 温宇赫垂下眼帘,将年锦堵在墙角里,嘴凑得很近,感觉随时都要贴上来了,“你觉得要干嘛?” 年锦立马别过脸,看着墙壁,“没我房间,我不住这。” “这间就是你的,也是我的。” “我才不要跟你住一间。” “不行。” “我有房子,我可以自己出去住。” “不行。” “你管不着。” 温宇赫嘴角微微勾起,贴近了年锦的眉间,他笑起来很好看,“儿童房就是你的。” 年锦用手挡在温宇赫的额前,转过头看着他,问道:“真的?” “骗你的。” 速度很快,温宇赫推开年锦的手,轻点了一下她西柚色的樱唇,这猝不及防的吻吓得年锦赶紧捂住嘴,经历过上一次的教训,温宇赫顺利躲过了年锦即将飞来的小手掌,“你有家暴倾向。” “那你就离我远点!” “不想。” 温宇赫牢牢地把年锦怼在墙角里,然后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抱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想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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