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梅大人没能帮凉州的官兵们主持公道,反被揭穿了身份,被贬来这庸州。”

梁选冷冷的看着她,梅去寒看得出,那双眼里蛰伏的厌弃。

她的心一下子落入了冰窖似的,冷的生疼。对于陶公一案,她确实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然而,她又何尝甘心过,明明只要再多些时间,她有信心可以查到。然而,世事难料,她竟忽然被一个不知姓名的官吏在朝廷上当面指出女子身份,这样的意外居然让她直接丧失了继续调查下去的机会。

险些还被那一干平日厌恨她的大臣以欺君之大罪索去了性命。

然而这一些事被梁选赤裸地讽刺说出,到底让她的一向高傲的心觉得一种如临深渊而小人在侧的畏缩感来,她知道坏人依然逍遥,而她却无能为力,深负所托。

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任子远,那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此时他的现状又是如何,他应该也是恨她,厌她的,他如此相信自己,最后却还是看错了人。

“你是怎么知道任子远的?”其他的事他想知道并不难,然而那任子远却是从来没有站出来过。这是她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提出来的。

“梅大人又何必关心这个,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我要提出什么条件?”

梅去寒不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只觉得还是滋润不了自己有些发干的喉咙,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生理表现。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虽然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但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尽快解决照贤这个案子。

“你说。”

“带我活着去见你父亲,而且,我要你亲自和我去。”

梅去寒有些为难,但更多的是心中那黑墨团似的不断晕开的疑惑,他先后提到的先帝,任子远包括她的父亲都是她神经上最为敏感的部分,这个梁选,到底藏着多少让人感到恐惧的秘密?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知道的竟是如此的少,仿佛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完全是赤裸的,她看着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不惧一切的眼,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

“家父已经皈依我佛,说过不再过问世事,你找他,他也不会愿意见你的。”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个梅大人不必操心,你的引荐,再加上我手上的东西,景公会愿意见我一面的。”

梅去寒只得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等这庸州的案子一过,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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