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飏!”
女子蹭一下起身,紧紧捂住心口,大口喘气,眉眼间,冷汗淋漓。林潇拿过红酒一饮而尽,痛苦才随之平静下来。
五年了,虽然她已经尽量去忘记那一场爆炸,但时不时她还是能想起那个人,那个她记忆的人。
林潇下床,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柏油路上偶尔经过的人影,眸底一片凉薄,捏紧红酒瓶,仰头,灌进腹中。
五年前她离开家族,断了所有人的联系,甚至改名换姓。因为,她没有办法在晔飏死后安然活在世上,也不敢用那个名字再活下去,童筱颖早该死了,和晔飏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林潇活下去的理由,大概只剩下赎罪。晔飏,是林婕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却因为她而孤苦伶仃。至少在林婕事业稳定、家庭幸福美满之前,她不能死,不能让林婕一个人体会到同样的绝望。
秋日午后,阳光带着些许暖意,透过一角微微映射在过道两边,闪现出金光。
咖啡厅寥寥坐着几个人,偌大空间显得异常安静。
“你说什么?你你你!”一声尖锐,打破了长久的宁静,几束目光“咻”一下子聚集在吧台前两个女子身上。
林婕顿时羞红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半笑地拉上对面女人消失在客人视野中。
“砰”休息室的门,第N次用她“柔弱”的身子粗暴打开。
“哇,很痛耶,林婕你干嘛把我的背当手啊,非常规开门偶尔一两次就可以了,你还上瘾啊,下次我就把门卸了。”
“我对你是一百二十分善良,不然直接头开。”
林潇赶紧抱住头,心有余悸,似笑非笑地后退一步,这女人说得出做得到!
“是不是该给个广播,好让你宣传我怀孕的事儿?喊这么大声!脑子呢?”
默默低头,两根食指不停打圈圈,温顺得像个小绵羊。如果说她跟林婕分属不同阵营,绝对林婕一个眼神,她就挂了。
“我,我,我这是,震惊,不不不,激动,嗯,激动。”
林婕一语不发,钻进毛毯,戴上眼罩困倦道:“有点累,晚上再说。”
“嗯,你睡吧。”
林婕向来不容易入睡,就算入睡出现一点细微声音也可能醒来。不过,听呼吸声,想必睡着了。
她拉上毛毯盖住露在外的手臂,又将空调温度调高,才安心离开房间。
今天适逢周末,又是好天气,一到下午,客人接二连三进门,直到太阳落山,店里依然坐满人。
晚上九点多,其他人陆续下班回家。
做完收尾清理工作,她长舒一口气,一看时间赶紧跑去小厨房把炖盅端进休息室。见人已经醒了,只是好似失魂般了无生机。
她爱极林婕灵韵溢溢的明眸,一度以“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形容它明净如清溪,清澈如琉璃般。
现在,她害怕直视那眼睛,因为她看见眼里只剩下黯淡,只剩下悲凉。
“来,先喝点汤,”
林婕没有说话,接过小碗,却喝不进一口。
“他知道吗?”
提起他,林婕摆弄小勺的手忽地停下,又再次动起来,扯笑摇摇头,极力掩饰翻涌而出的落寞和痛苦。
“不想笑就别笑,比哭还难看。”林潇伸手拿过小碗,放在一旁,“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逃避,你明明很清楚你跟他,不可能有结果。”
林婕把头埋得很低,肩膀些微颤抖,努力把情绪压得很低很低。半晌,抬起头,嘴角勾出淡淡笑意,“他,要结婚了。”
那绽放开的笑颜明明宛如樱花,却好似凋零枯萎般。
“应博辉,要和他正式的女朋友结婚。”声音抖得厉害,最后从颤着发笑,到凄凄哭腔。
认识林婕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女生无论对什么事都平淡如水,即便是面对晔飏的死,也一直很安静,所以她曾经认为脆弱这词不会落在林婕头上,自信、率真、开朗才属于她,直到那一天她认识了应博辉,那个随心所欲就掌控了林婕心情的男人。
很多时候,林婕爱一个人坐在寝室发呆,然后告诉她眼睛酸所以哭了,要不然就是看电视剧感动哭了。她们之间,她永远处于弱势,只要林婕不愿意说,她就可以当作永远不知道。
应博辉,云石企业指定接班人,他同时是林婕不能公开的男友。
不管他们之间是如何开始,又是谁先陷了进去,结果都是一样,伤得最深的人往往也是爱得最深,林婕恰好在这一方。
他们之间过协议,当应博辉结婚时,也是他们结束时。所以,林婕常说,别人的恋情都是一天天叠加,只有她,从一开始就是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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