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居然也来了,而且比她还先到一步。如此急切定然和疼爱皇孙无关,不过是以送世子为由来面见圣上,目的当然是探听英国公之女的事。

借大婚之际,将表甥女嫁给儿子,与英国公结成一家,从此既是表亲又是姻亲,内中的用意不言自明。所以即便人已经“病”入膏肓,仍还叫隐瞒不报,却让国公府上下背着欺君罔上的罪名,这样的心思,也难怪国公夫人会说出那般恼恨至极的话。

这些宫中内情本来与萧曼没半点关系,她也无心深究,但现下却不能置身事外,况且还要向皇帝复旨回禀实情,这时候若是撞见了,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想了想,索性也不急着进去,先拉着庐陵王到一边,揪些竹叶随手编了个小玩意儿安抚他,然后叫过一名内侍低声问:“老祖宗也在里头么?”

那内侍呵腰点头:“是,老祖宗一直在陛下身边,打从昨儿个夜里起便没叫奴婢们伺候。”

萧曼“嗯”了一声,又吩咐道:“悄悄给老祖宗报个信儿,就说我到了。”

等那内侍应声而去,便俯身道:“来,咱们先到别处坐会儿,奴婢再编几样好玩意儿给世子瞧瞧。”

庐陵王甚是高兴,连声叫好,蹦蹦跳跳地随着她沿通廊往前走,不多时到了偏厅门口,刚转进去,就看里面血檀宝屏前的大椅上坐着一个宫装美妇,正双目阖垂,捻转着手里的念珠。

不说是面君么,怎的会在这里?

萧曼吃了一惊,原想先到这里呆着候见,也方便听焦芳吩咐,没曾想阴差阳差竟还是撞上了。

她暗觉奇怪,可这时也避不得了,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庐陵王的小脸上也满是诧异,轻轻脱开萧曼的手,上前叫了声“皇祖母”。

谢皇后睁开眼,和然一笑,拿帕子在他额头上抹着:“怎么跑了一头的汗,呆会儿该又要热病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英国公之女的事先入为主,萧曼总觉她满是慈色的眼中有些隐晦不清的东西。

庐陵王没挨得太近,扬着小脸问:“皇祖母和皇爷爷说完话了么?”

“皇祖母只是来瞧瞧,你皇爷爷有些累了,让他多歇着,你也莫乱跑了。”谢皇后说着,便从旁边的几上拿了块糕点塞在他手里,目光缓缓地移过来。

萧曼早已依着规制行礼,躬声叫着:“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谢皇后“嗯”了一声:“你便是秦祯吧?”

她现下果然已人尽皆知,有了先前的听闻,这时倒也不如和惊讶了,却不知道这话后面会牵引出什么来,只得从实应道:“回娘娘,奴婢就是秦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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