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丝清捡起那把被打落在地上的剑,看了那蓝衣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还不走么?没了剑,你还在这里等死不成?”
“姑娘好剑法。”蓝衣人拱了拱手,“多谢姑娘不杀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记住你了,有缘再见。”他说完很快便消失在雨幕里。
陆丝清对着蓝衣人的背影说:“这可不用了,有缘没缘的,我都不愿再见到你。”她将紫电剑递给郑平渊,“郑公子,这把剑还给你。”
郑平渊看到陆丝清递剑时袖口渗出的血迹,吃了一惊:“陆姑娘,你的手……”
陆丝清低头看见,忙用衣袖遮住手腕,微笑着说:“我没事儿,一点小伤,只不过是被这把紫电剑的剑气擦伤一点皮肉罢了。”她仔细观摩着手中的剑,惊异地说,“果然坚韧锋利,剑气逼人,同寻常的剑大不相同,怪不得被称为当世名剑。我今日也算有眼福了。只是这把剑还是不要轻易显示人前的好,否则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
郑平渊神色有些复杂,他想了想说:“陆姑娘若是果然喜欢这把剑,就把它拿去吧,我毕竟极少用到。至于家父那边,我自然会解释。”
陆丝清吃了一惊,说:“郑公子想必是糊涂了吧?你不惜拼了性命都要夺回此剑,又怎么能将它轻易送人?”她想了想,又笑了笑说,“你千万别信我刚刚那番话——那原是骗他的,郑公子不要当真。我哪里是什么爱剑之人,有这把剑在身上,还不够天天为它提心吊胆的呢,说不定还会引来性命之忧。我又没疯,何苦给自己找这麻烦?”
郑平渊沉默了片刻,轻轻叹息说:“陆姑娘三番两次有恩于我们兄妹。此番姑娘更是冒死相救,我实在不知如何表达谢意。”
陆丝清用剑刃割下自己的衣衫一角,一面细心地替郑平渊包扎伤口,一面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每次都是这番话!郑公子这次又打算拿多少银两来谢我?”
郑平渊忙解释说:“陆姑娘不要生气,上次的事原是我做错了,我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感谢姑娘。陆姑娘是豁达之人,还望不要计较。”
陆丝清低头不语。过了片刻,她轻声说:“你伤得不轻,还是少说话吧。”
郑平渊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轻轻叹息说:“说来也怪,兰溪一地,我之前也来过几次。谁会想到此番我们兄妹二人竟会如此多灾多难。”
陆丝清一面扶起郑平渊,一面宽慰说:“世事总是难料,岂能尽如人意?”她说着忽然笑了一笑,“不过有件事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之前一直以为郑公子是读书之人,却想不到居然也懂些武艺——虽然不是特别高明。”
郑平渊说:“家父的武学造诣很高。他常常督促我,读书之外还要修习武艺。我以前总不以为然,因此于习武一事总不上心。如今方知用处。”他看着陆丝清,“陆姑娘技艺惊人,从前终是听闻,今日一见,果是连城十二非虚传。”
陆丝清淡淡一笑:“郑公子过奖了。”
雨点打在陆丝清的身上,她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雨也越下越大。她蹙眉想了一想:“这样可不行。雨下得这么大,一时间又赶不回去。这个人又受了重伤,伤口若再淋了雨,便越发了不得了。”陆丝清一面想着,一面忧虑地环顾四周,想看看附近是否有什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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