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笑了个够本，连嗓子都疼了。
“周众笙，”她止住笑声，偏头看着他，用略略有些沙哑了的嗓音说：
“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他没说话。
宋芸又说：“我没爸爸了，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周众笙微微低头，正好对上宋芸的眼睛。
她笑得狠，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衬得一双杏仁儿似的大眼睛越发的晶亮。
此刻看着他，眼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悲伤，思恋，期待，向往，希望……
甚至他看到了点点儿哀求。
可这责任实在太过重。
他答应了照顾她，便一定会照顾她，他可以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好让她好好上学，也可以到学校去听其他家长怎么给小孩增加营养的，可以找一份安定的工作让她不必担心，可以，做除了亲人以外宋国威可以做的，任何事情。
因为他说过会照顾她。
可是，做宋芸的哥哥呢？
哥哥是亲人，是宋芸唯一的亲人了。
除了照顾她，还得做其他更多更多。
他也得把宋芸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
那意味着，得给她爱，给唯一的亲人的，毫无保留的爱。
可周众笙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给宋芸。他或许连真正的爱都搞不清是什么。
可是他又不可能拒绝的。
宋芸的眼神让周众笙，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也没有多久。
周众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
轻轻的一声好。
好，宋芸，我做你的哥哥。
我愿意做你唯一的哥哥，唯一的亲人，我会学着给你更多的爱。
宋芸长长舒展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的靠在了做座位上。
巴士已经驶入了渐渐繁华的县城街道。
路边开始出现了高高的，用风力发电的路灯。
宋芸靠在了周众笙的肩膀上。
周众笙比宋芸要高太多，是以他得尽量把肩膀放低了靠在座位上。
两人都看向宋芸旁边的那扇窗。
县城也算不得很先进发达。
只是个，小小的，再普通不过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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