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梦了。

抬手覆住了双眼,傅容的嘴角噙上了一丝苦笑。

夜不能寐,多梦多忧多思,他自己的问题他都知道,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先生,确定吗?”

外面,张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忽然响起,但这山洞就是一条道通到底,就算夜洛他们把傅容尽可能的移到了里面,不让他吹冷风,只是这到底还是不能隔绝掉他们的声音,就算夜云泽和夜洛几人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声响,可傅容却还是听见了。

“我这一下午就是专门去打听的此事,不会有错的。”

靠外的山洞,顿时就是一阵沉默,里面的傅容心里突地就是一个激灵。

“那这该怎么和郎君说呢?”

“再等等吧。”夜云泽默了半晌后才道:“等之容的身子再好一些,再把此事告知与他吧。”

“先生!”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僵。

“之容无碍,请先生现在就告诉我吧。”

颇有些斩钉截铁的虚弱声音,从内洞里清晰的传了出来。

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张婶沉默不语的低头把厚厚的斗篷都围在了傅容身上。

张伯出去拾柴火了,夜洛也跟着溜之大吉,洞内就只剩下傅容定定的望向了自己的先生,夜云泽。

“好了,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想知道,那我就都告诉你。”

夜云泽伸出了手中的枯木枝,拢了拢篝火,让火烧得再暖和些后,就对傅容道:“据今天我和蛮蛮去镇子周边打听到的情况,柳大人怕是已经………”

傅容的瞳孔瞬间缩了一下,虽然夜云泽没有把话说得太白,但这又还会有谁不懂。

“先生。”傅容的声音干涩了起来,“确定吗?”

“嗯。”

夜云泽有些感伤,不管柳县令是如何的喜爱享乐奢侈,也不管他最后还是同意了附逆起义,但最起码古溪在他的手中,没有民不聊生。

比起文昭帝,柳县令或许更称职。

“骗人!你说得肯定是骗人的,我爹怎么可能会死!”

但就在傅容都有了那么一刹那的不知所措时,他们的身后却忽然就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傅容赶忙转头望去,在看见果然是柳霏儿站在洞口时,他的眼睛霎时就又酸又涩。

“表哥,你告诉我,他说得不是真的。”

柳霏儿像是看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扑向了傅容,这次张婶虽皱起了眉头,可却也什么都没说。

但此时却轮到傅容张口无言了。

他看着目光慌乱的柳霏儿,张了张嘴,可最后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会的,你骗人,你们都在骗人,我爹才不会死,他是古溪的县令,他们都早已与万骑军达成了协议,万骑军怎么可能会杀了他?我不信!”

“霏儿,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不听,你们都在骗我!”

柳霏儿忽然就像疯了一般的挣脱了傅容,转头就往山洞外跑去。因了她这一挣实在是太突然,傅容又正是虚弱不已的时候,所以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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