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如临大赦,朝阳话音刚落,便一溜烟跑了。

秦淮冷哼一声,甩袖走过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气呼呼的道:“喂,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离得近了,朝阳才发现秦淮的印堂发黑,眉宇间有隐约妖魔之气,眉头不由得轻轻簇了起来。

“你近日跟谁接触过?”朝阳问道。

这句话将秦淮问懵了,本来她是兴师问罪的,谁能想到这女人不按照常理出牌。

秦淮愣了一阵儿,才一拍桌子,乖张道:“本郡主跟谁接触过,关你什么事?哼,你少要转移话题,到底什么时候走?”

朝阳咧了咧嘴:“我看郡主你印堂发黑,眉宇间妖气缭绕,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赶紧回家烧香拜佛去吧,不然定要厄运缠身,说不准阿,还要有性命之忧。”

“阿?”秦淮愣了愣,大眼睛转了转,觉着朝阳是在故意吓她,冷哼道:“想要唬人也要找个好的理由,你真以为你是神仙呀?还妖气缭绕,休想骗到本郡主。”

朝阳冷嗤:“得,你不信我也管不着,呶,我看你这个后辈挺顺眼的,这是一块灵石,今天三更时分你放在床头,就可知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话说的相当义正严辞,看表情也很严肃。

秦淮不由得有点迟疑,万一这女人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是要倒大霉?而且这几晚,确实是夜夜入噩梦,反正拿块石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到时候若是没有这女人所说的鬼物,自己也有理由来找她算账。

眼睛呼噜转了转,秦淮立刻打定了主意,将灵石塞进了口袋里,面上仍维持着那股子飞扬跋扈的气势,斜着眼睛道:“哼,本郡主可不是相信你的信口胡扯,只是看你信奉鬼神,本郡主前去试探一番,好让你死心,也是引你回归正道!”

朝阳被她这番表情逗的发笑,怎么说呢,都说隐士高人性格怪癖,爱好也捉摸不定,她虽然不算是多大的高人,但隐士却占了几分,是以性格也算得上怪癖,对这个气势嚣张的郡主,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厌恶,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纵然那天大街上,这丫头很是无理,但回头一琢磨,敢爱敢恨,明面上找你麻烦,可比背地里给你使绊子好太多,来回琢磨了几天,倒觉得这丫头,是她枯燥人生中的一抹难得的乐趣。

不然,她今天也不会管这番闲事,看这丫头眉宇间的黑气,还不算太深,应是被鬼物刚扰了这几日,并没有大碍,若是时日长了,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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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激烈的风回荡在整个盛京城的街道上,如同边塞长河的呜咽,带着森冷的寒意,席卷在漆黑的夜空里。

秦王府内,惨白的月光倒映在长廊上,将偶尔起夜的丫鬟身影拉的老长,整个府内除了巡夜人的灯笼,就再也没有一盏灯亮着。

秦淮将被子蒙在脑袋上,眼睛紧紧闭着,看似已经睡熟,可却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虽然白天时候,她嘴上说着并不相信朝阳,可越到晚上,她心底那股子不安越严重起来。

随着三更鼓敲响,秦淮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上,额头上甚至有冷汗流下,实则外室有守夜的丫头,可是一向骄傲的她哪里肯让丫鬟看到自己现在胆怯的样子,那太丢人了。

三更过后好一阵儿,房间内都没有异样,也没有窗户响动跟阴风,秦淮松了口气,那些话本子上写了,所有妖魔鬼怪的出场方式都是这般,可现在她的房间安静无比,什么动静都没有,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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