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或多或少听沙莲花称赞过。李艳花可不像其他女娃,十六七岁没读书就到城里打工去了,而她起初是在木沽乡上给一家双职工教师带娃,带了两三年,那娃上了幼儿园,她便转回村里,在村小学代课幼儿班。现在幼儿班由正式老师任教,她就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这期间,沙莲花还说她眼光可高,有一个外乡来的老师看上她,她嫌弃那老师三十几岁年龄相差大,没有同意。后来隔村的一个小建筑老板与她处了一阵,她嫌弃那人相貌不好,就没处了。期间不少有人提过,她都嫌弃这嫌弃那的,没有同意。只于她是咋看上我的,我不知道。沙莲花说是就看我长相了,估计她特别喜欢我这对酒窝吧,哈哈。
你还别说,吃过午饭,她真让我帮她们家挖粪。这让我不好推辞啊,毕竟现在算是李家女婿了。钉耙挖,粪箕端,篾箩背,一个下午,满身都是屎臭味。就算是很不乐意,心里特别委屈,我还是表现出很乐意干的样子。我倒是想,中国古代是男尊女卑,现在反过来了,农村女娃基本都出去打工,在外就成了家,农村基本没有太多女娃。像李艳花这样的,挑男人如挑鲜花,几箩筐也挑不出个像样。她满满都是自信,而我比她小几岁,算是巴结她了,她可看不起过很多小伙。
没吃晚饭,我准备回家,她也一同我回。离她家不远,路要经过惠慧家门前。惠慧看见,出来打个招呼。她一看见我就笑,“咋满身臭味,是给谁家掏粪了吧。”李艳花一下就不高兴了:“你个学生娃,还管人家闲事呢,不知干什么系。”惠慧知道自讨没趣,没有说话就回屋了。我为难的领着李艳花回家了。
一路上,脚印比昨天多了许多,忙着给亲戚拜年的,丈母娘家走亲的,干爹姑爷家串门的都多了起来。一对也像是小情侣的在雪里打打闹闹的,女的“嗯”的一声娇气的蹲下,小伙就“乖啊,宝贝,我的小宝贝……。”这样的谎着女孩。那女孩把一大团雪糊得小伙满脸都是,不停的抖着衣服里落进的雪块。“我的小宝宝,你可把我给欺负惨了,要报仇的哦。”男的娇声娇气的说着。女的就往他脸上一泡唾沫过去,“这是奖励的哦,给你洗洗脸。”男的还是没有生气,擦擦脸包上的唾沫,继续把女孩牵着走。我还听到女孩娇滴滴的说,要不是你好欺负,随时陪我玩,我才不嫁给你呢。那男的同我一样,背着个大竹篮子,里面满满的,应该是礼物。他还是强腾出一只手搂住女孩的腰,偶尔在女孩脸上亲上一口。“嗯,对对对,多亲几口。”说着女孩把一只手伸进小伙衣服口袋里。“捂捂手,冻僵了。”小伙什么都很乐意的样子。砰嗵一声,小伙滚在雪地里,女孩就站在旁边傻笑着,一直傻笑……。
“哟,沙河这是去丈人家回来啊,小伙着急呢。”算子四爷隔老远就笑话着。“哟,咋还给丈人家挖粪了呢,你看这娃多勤快。”我满脸通红应着:“是的,算子四爷。”心里确实不太爽,不爽新正大月就给别人家挖粪,弄得一身屎臭味。
家里,母亲知道我们要回,准备了丰盛的晚饭。这可是明显的不同,母亲对李艳花是嘘寒问暖的,说话都尽量避着她家的寒酸处,给足面子。李艳花说她吃不惯肥肉,母亲又安排二哥杀了只公鸡。还把她藏了很多年舍不得戴的镯头给了李艳花。那些洗菜洗碗之类的活,陈艳红没有做过,李艳花就更不让做了,都是母亲和大姐的事。母亲还给李艳花倒上洗脸洗脚水,递上毛巾,把李艳花照顾得心花怒放。这年头,儿媳妇可尊贵着呢。在我记得,父亲最舍得就是陈艳红和李艳花到我家这几次。他都是不计一切的“阔绰”,儿媳妇见面礼大手脚,给对方亲家的礼物也是大手脚。就说家里的吃,对比平常或是其他亲戚也是要升级不少档次的。
农历正月初六,我决定回个旧继续上班,以便苦些钱好在年末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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