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总是出乎意料又缠绵悱恻,细细密密的交织不一样的柔情。

江南的风,交夹难言的情愫带着无尽结怨的忧愁,轻抚路人的脸颊。

荡漾的水波随着春风带着清晨的微凉,几只小船载着忧愁睡卧在如水的怀抱,感受自然的安详。

其中一只小船上,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安静典雅的坐在船尾,眉间红艳的美人痣凝结淡淡的忧愁。

白水河宽阔的水脉环抱村村镇镇,这条商道在江南有不可磨灭的地位。荡小船渐渐往镇上去,来往的船只也越来越多。镇上都是一些小商船,载着从县城运来的货物,停靠在码头。

等到小船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码头的人流也越来越多。

杨氏驾轻就熟的停在一个离叔祖父家最近的码头,也因为这里最平整,嘉鱼也好坐轮椅上去。

岸边路人却投来异样的眼光,有惊讶,有可惜,有心疼,有嫌弃。无论别人怎么看,嘉鱼都熟视无睹,她管不了别人的眼光,来到这里,就好好活着。

“你个庸医,快走快走,不要碍着我们店的生意。”不远处一个小二叫嚣着,嘉鱼扭头一瞬间,便看到那个书生气质的身影被人从店里推出来。

那人还不甘的说道:“老掌柜真的需要及时医治,不然就麻烦了”

路边的人见有好戏看,纷纷攘攘围了过去。

“你胡说八道,我们老掌柜身体好着呢!见你这穷酸样便知你来讹诊费,走走走,走远点。真晦气。”小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轰出去,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哎…我说的是真的,不出半个月老管家身体病状就会显现,不如早些医治为好。”那人还是细心说道,没有看到小二的脸色一般。

“哎呀,做大夫的哪有像你这样硬逼着别人医治的,都说我们老掌柜身体硬朗得很,你这样不就是诅咒人家吗?你还有没有道德良心?”小二不耐烦道,连忙挥了挥手不听那人再说下去,便进了店门。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对那个书生指指点点,他无奈的耸耸肩。提着药箱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走出了人群。

嘉鱼看着他向西边的巷子走去,便收回目光。

那个人还真敢闹,那家店可是镇上有名的大药店“药良阁”,掌柜的怎么说也会医术,自己也可以知道自己的病状。虽说“医者不自医”,但是病症自己也知道。他这样闹腾,不就是砸人家招牌?

杨氏却自顾自说:“这年头骗子真多,好在药良阁的掌柜医术好,不然就被骗了。”

嘉鱼只是笑笑,都说同行是敌,就算真的知道自己有病他也不会让一个游医来治,不然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医术不够吗?

谁会这么傻?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在茫茫大海中惊不起波澜。

南鲤镇也是一个不小的镇子,商船带来很多不是祖辈居住在这的人,再加上这里陶瓷业鼎鼎有名,过来寻手艺的徒工也数不胜数。

“待会儿去到你叔祖父家,要和堂伯还有从堂兄从堂姐打招呼知道吗?”杨氏极为细心的说道,其实叔祖父很疼爱嘉鱼,因为她是个很乖顺的女娃,又因为爷爷的原因吧!身为弟弟的叔祖父也爱屋及乌。

有的巷子越来越小,两边的房屋院子都摆满架子和陶坯在晒坯。今日的阳光确实比前几日都好了些,工人也出来院子坐在太阳底下晒晒。

只见转弯后看见一个摆上大大小小陶坯的大院子,和其他手工坊规模大了不少。工人看到门口的来人,有人兴奋的喊到:“永康大哥,嫂子和侄女来看你啦!”

众人也呵呵笑起来,跟着起哄。

杨氏有点不适应,虽然每次来都会被调侃一番,但是还是不自在。

嘉鱼也只是微微笑,难得的没有看到他们眼中的怜悯。

心里也平衡不少。

段永康从屋子里出来,身上还是泥灰,脏兮兮的。强壮的身体黝黑的皮肤,真是地地道道工人的模样。很是朴实。浓眉大眼,丰唇方脸,要是皮肤白些,也是一个美男子。

看到杨氏和嘉鱼的一瞬,眼中闪过激动,却只道一声:“来了?先把东西方屋里收拾收拾。”

这时一个头发斑白,身材瘦小,身体却硬朗,眼神极为精明的老人快步走出来,皱着皱纹笑呵呵:“嘉鱼来啦!来,叔爷爷带你去溜达一圈。”

说罢,就从杨氏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嘉鱼就往作坊里面走去。

“叔爷爷推累了要告诉嘉鱼,嘉鱼可以自己来。”段嘉鱼乖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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