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善变的。不久前风宁还坚信自己属于战场,现在却觉得自己还是最适合田园生活。

离开了洛阳的风宁顺着运河的方向走,一路上也不知挖了多少冬笋,到了夜晚又扔进空间,到现在一层专卖店外头的大厅上都已经堆了一地。

冬笋是个好东西,切成细丁,糯米用酱油调料浸泡,取粗竹节洗净后放入糯米,笋丁,火腿,腊肉,仙姑沫,干材起火,架起吊锅加水,在水中将竹节细细码好~只等享用!

扮作带着家当逃难的风宁身边是一架堆得满满当当的牛车,面前则是正待出锅的美味,手上捧着小说,背上烤着暖烘烘的太阳,这小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边上正在河边做饭的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这想来也是往苏杭方向去的人,一路走走停停两方倒也经常撞见,这家的下人时常过来混吃喝,算是混了个半熟。

“风大郎~你这瞧的是什么书呢?”

风宁取了个竹节给这个叫做小猴的下人,心中着实好笑,书个屁,明明是来混吃的。

小猴从怀中掏出了筷子来:“嘶~闻着就馋~我瞧你在这儿特地带了筷子呢!~嘶~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风宁不置可否,只瞧了瞧边上的的大帐篷有些不解,这避战的路上大家都恨不得走的越快越好,自己为了多挖些笋就算了,可这些人又是为什么呢:“你们在这呆了两天了吧?怎么?”

小猴扒了两口饭,露出迷醉的神情来,嘟囔道:“主家的大郎病的不轻,随行的大夫说是肠痈,扎了针不见好。没得治了,现下就等………死…了~老爷~老爷也焦虑过甚了~实在赶不得路~”说着又点点河边那个在火堆下有些模糊的身影:“我们阿郎都这年纪了,也就一个儿子,这……哎……”

这年纪?风宁眯了眯眼,这人看起来明明也就二三十的模样,这是有多老啊~

小猴吃完了饭才酝酿好情绪,掏出一贯钱:“郎君让给的,我偷吃被瞧见了。我还被狠狠的训了一顿~”

送上门的钱风宁自然不会拒绝,只看着河边那消瘦的男人叹了口气,肠痈就是阑尾炎,中医中也有治疗的方子,配合针灸什么的~可自己还是相信手术啊,毕竟方便快捷:“你去问问你家老爷,若能救好你家大郎,他能支付什么?”

“哎,好!”小猴下意识的转身,猛地又回过来来:“风大郎你说的啥?”

风宁站起身,合起小说在小猴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去吧~时间不等人!”时间不等人这话说的倒是真的,现在是晚上,把孩子麻醉后带到基地做个阑尾炎的手术没问题,要等到大白天的,自己哪怕能做手术,不提工具暴露,可环境问题,光线什么的就是一个大麻烦。

小猴一蹦三跳的窜到了男人那边,不一会儿就搀着男人与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儿一道走了过来。

男人衣着精致,发髻也梳理的一丝不苟,这在逃亡之中可不多见。

“在下余杭凌崖,恳请先生救小儿一命!”男人一揖到底,对风宁的外貌也只愣了愣,便只垂首不见:“在下愿奉上半数家财!”

风宁笑着摆了摆手:“我只要一间不大的铺面,前店后住就最好了,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等价交换!绞肠痧不值半数家财,只值一家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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