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盘得以拨动的岳世砚心情甚好的坐在黄包车上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秦润生在前头慢悠悠的跑着,一来是实在跑不快了,二来也是因为岳世砚一副心情好的模样,可不像刚刚那般急吼吼的模样。

做这黄包车夫,里头的讲究可多着呢!

秦润生拉着车停在岳世砚的宅子前,岳世砚下了车对他道,“停进去吧,你去车行收拾一下行李,最近就住我这儿吧。”

“是。”秦润生点了点头,把车拉进了院子。

李牧见着岳世砚回来便迎了出来,疑惑的问道,“少帅怎的换了身儿衣裳?这学生服穿起来倒是也好看得紧!”

岳世砚啐了一口,“好看个球!快要憋死爷了!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牧点头应下,“早都请好了,就等着少帅回来好粉墨登场呢!”

“成,给爷来一出……西厢记!”岳世砚有限的只知道那么几出戏,这西厢记便是记得最清楚的一台了。

李牧惊愕的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告知戏班子。

岳世砚回到房中换了身儿轻便的衣裳,便撑着头坐在院中廊下,听着那些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着。

这戏本是极好的,李牧请的是上海滩有名儿的角儿,只是这听在岳世砚的耳中却和那催眠曲没什么两样,这一出还没唱完,岳世砚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李牧瞧着岳世砚的模样,不禁扶额在心中轻叹,真是不知少帅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听不进去,还非得要听,好似以前被大帅押着去学堂那般。

岳世砚“听”了一下午的戏,直到晚饭时分才让人撤了去。

倒不是因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听戏的材料,而是少帅觉着……自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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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林君初带着林月仪去往陆家,他们家备的礼是一尊半尺高的羊脂玉佛像,这是霍卿宜从家中库房寻摸出来的,用来送寿礼倒是体面。

林月仪穿着雨过天青色的旗袍,手腕上戴着一双浅色的翡翠镯子,倒也是相宜。墨发散于腰间不加佩饰,倒与旁的来赴会的夫人小姐不同了。

林君初仍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冷着脸不愿多语的表情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来拜寿的。

林月仪挽着林君初的胳膊步入宴会厅,兄妹两个的相貌都是极好的,自是引得旁人驻足张望。

“哥哥,你好歹笑一笑啊……”林月仪低声说道,嘴角的微笑从始至终也不曾落下过。

林君初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笑,他们只会觉得更奇怪。”

林月仪被他这话噎得难受,却也不得不认同这一句,还真是这样,从来不笑的二哥若是笑了,莫说是旁人,就是她,都会觉得格外吓人。

“咦?这不是林三小姐?可是许久未见了呀!”徐夫人手中拿着高脚杯,杯中红色的液体摇晃不停,像是一杯血液一般,灼得人眼睛难受。

林月仪嘴角的笑意不僵,“徐夫人贵人多忘事,日前您不是还来林家找我?怎的这会儿便忘了。”

周围有些嗤笑声传来,索性在场的都自诩是有礼教的,这声音倒也不算大,徐夫人这脸面倒是勉强保住了。

“你这丫头,惯是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再会。”徐夫人笑着说完便走,这一语声音颇有些大,再加之旁人也都想瞧一瞧他们两家的笑话,自是会格外关注这一边,徐夫人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可便不是这么个简单的意思咯!

“徐夫人慢走。”林月仪也不还嘴,只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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