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不以为然地说:“确有此事,街头巷尾到处都张贴了告示,而且我再三叮嘱你们巡抚衙门更要多张贴些。”

“林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香山瞥了他一眼,摆出钦差大臣的架势说:“不妥?有何不妥?你这是质疑我?质疑我就是质疑皇上,知道吗?”

在香山生活的时代,上级经常用这种方式说话,上级只要这么问话,那么下级再合理的质疑也会变成无理取闹,再诚实的建议都变成了居心叵测,所以上级们都喜欢用这种方式说话。

这一招果然奏效,这一连串的问号也将怡良给打蒙了,秃脑门子上顿时冒了汗。

他缓了缓,然后哆哆嗦嗦的说:“林大人,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属下们问起时,我也好替大人解释……”

“如此重要的事情不需要向属下解释,他们需要做的只是执行!”香山打断他,继续用那种无赖的方式堵住了怡良的嘴。

胖子豫坤按耐不住,忍不住插话说:“属下们可以不知情,但是万一哪天京城的皇上问起此事,我和怡良大人一定要如实禀报!”

香山扫了豫坤一眼,嘴里“嗤”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豫坤,拿给皇上递折子威胁我?好呀,顺便将你给我十万两银票,还有骄奢淫逸胡吃海喝的事情都禀报给皇上。”

豫坤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动静了。

香山见气势上已经压倒了两个人,决定见好就收。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最后闹僵了,两个人索性鱼死网破,最后两败俱伤,自己想要做的大事也落空了。

想到这里,香山换了副笑脸,转头对怡良说:“怡大人,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开鸦片吗?”

怡良赶紧说:“我素来愚钝,还请大人明讲。”

“自打雍正四年开始,咱们大清朝便开始禁鸦片,但是鸦片最后还是没禁住,衙门不可谓不用力,但是错在方法不对,南辕北辙,越禁越禁不住,所以老办法行不通了,得换换脑筋,想想新办法。”

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二位知道我这是什么妙计吗?

“卑职不知道。”

“哼哼,这叫欲擒故纵,引蛇出洞。”

豫坤摇晃着大圆脑问:“不知道大人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香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那些鸦片贩子藏得太深,咱们先放出风鸦片合法,那些得意忘形的蠢货一定会蠢蠢欲动,到那时候咱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了香山这么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怡良和豫坤连连赞叹说:“林大人果然高明!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香山最后又故作玄虚地叮嘱怡良和豫坤说:“两位大人,我此次离开京城之前,皇上叮嘱告诉我说广州城中有些官员卷入了鸦片走私,所以我的计划千万不要泄露了。”

豫坤信以为真,以为他和怡良暗中走私鸦片的事情败露了,吓得脸都白了,端在手里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

怡良赶紧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缓过神来,连口称是。

三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怡良和豫坤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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