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打了一个哈欠,竟然一晚上没睡觉,刚想回到房间补觉,果果迎面撞了上来“小苒,你一个晚上去哪了?我把整个奇沐殿找遍了,上仙与你都不在,可把我吓坏了”
苏墨摸了摸果果“好了,没事,我现在好困,想回去睡觉”
苏墨一觉就睡到了黄昏时刻,醒来时,果果道“小苒,上仙来了两次,见你还在睡,就没让我喊你”
苏墨懒散地翻了身“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要天黑了”
居然整整睡了一天,苏墨赶紧从床上弹起来,顾不上许多的跑了出去,“医室,医室,医室在哪儿?”
果果落在她的肩上,为她指点方向。苏墨到医室时,沐离尘正在调药,未曾抬头的说道“先坐那儿”
苏墨在果果的指点下坐好,医室里安静的很,只听见苏墨轻微的呼吸声与沐离尘调药,药匙轻碰的声音。
沐离尘在苏墨面前坐好,把她眼上的丝带解下,裁剪一块纱布,将刚配好的药涂抹在上面,取出梵灵给的鲛珠,指尖轻捻,化成碎末,洒了些在纱布上,剩余便收在了瓶中。
将纱布缚于她的眼上,苏墨但觉眼睛上清凉一片,很舒服“师父,这是?”
“你的眼睛无外伤,为师寻了很多办法,听说鲛人的眼泪能清目,昨晚便寻来,今日给你试一试”
原来昨晚去见鲛人公主是为了她的眼睛,而且她有机会能看见世间万物,真的想都未敢想过,她欣喜若狂地扑了过去“谢谢师父”
沐离尘被她扑了正着,有些拘谨地侧过头“好了,先起来吧”待苏墨坐好,又把一瓶药交给苏墨“这是消疤的药,涂在被裂云鞭伤的地方”话至此处,淡然如水的目光扫过她掩藏在衣领下的咬痕,“也可以涂在旧伤处,每日涂抹三次,让果果帮你”
她下意识地捂住脖颈,垂首道“谢谢师父,弟子记住了”
“还有,三天来一次医室,换药”
苏墨点点头,行了礼便下去了。
此后的日子里,苏墨每三天便去医室换药与针灸,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今儿是拆纱布的日子,苏墨紧张到手心中开始出汗,去医室的路上,腿有些发颤,脚步不稳的进了医室。
心中忐忑难当,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只盼不会落空吧。
苏墨坐好,沐离尘坐在她对面,察觉到她的不安,出言安慰道“不用紧张,这次不行,为师再寻别的办法”
果果也道“小苒,看不见也没关系,我会当小苒的眼睛,一辈子”
苏墨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纱布一圈圈的被解下,果果焦急的往前凑了凑。
苏墨缓缓睁开眼,眼前不再是往日的黑暗,隐隐地有模糊的光亮,她眨了眨眼,不太适应地想要揉揉眼睛,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止住她的动作“不可,慢慢睁开”
“嗯”她轻应了一句,试着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明朗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手中拿着丝带的男子,苏墨不免感到惊讶,他就是师父,她只听果果说他很年轻,可她对年轻实在没什么概念,原来他是这般样子的,一时间有些发怔。
果果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苒,你到底是能看见还是看不见啊”
眼前突然多了一只小家伙,苏墨目光不再是往日的无神,垂下目光地看着手掌大小的果果,此时才体会到了看见的狂喜“果果,我可以看到你了,你原来是这样的”
果果也异常兴奋,贴着苏墨的脸“小苒可以看到我了,可以看到我了,太好了”
沐离尘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苒儿,你的眼睛初愈,这几日不要太劳累,要记得按时吃药,莫要忘了”
“师父,徒儿记住了”
“这本是调息凝气的书,你先看着,等伤完全好了,再开始”沐离尘把书交给她。
“是,师父”
“好了,下去吧”
苏墨站起身,向外走去,刚出了门口,却又悄悄回头看了看沐离尘,才离开了医室。
果果一路话不断,苏墨突然跑起来,果果差点被摔下去,苏墨跑到一株花前“原来这就是花花草草,他们长得是这样的,不光味道美好,原来长得也这般好看”
果果飞至她的身边“小苒你的眼睛才刚好,上仙也说了要好好休息,等过几天,一定带你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苏墨点点头“好啊”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花是五彩缤纷的,从看见那天起,她就是一个重识世界的初生儿,不再靠听觉来了解周边的一切,用自己全身的感官去了解并享受这个世界,心中漾满了喜悦快乐与满足。
苏墨回了寝殿迫不及待地给苏寒去了一封信,可是写了很多,却不觉得不好,重得光明的喜悦,溢于言表,最终只写自己能看见了封入信中。
苏寒收到信,未敢耽搁地跑来了云暮,踏上奇沐殿,苏墨正在辨识花草树木,“苒儿”
苏墨听见声音,欢天喜地的扔下手中的书本,一头扎进苏寒怀中“爹爹,我能看见了”而后仰头,笑的眉眼弯弯“爹爹与我想的一般无二,果然神武”
苏寒不由笑道“你方看见,就提及爹爹神武,可见在云暮待得久了,小嘴也似抹了蜜一般”
苏墨抱着其胳膊撒娇道“才不是,苒儿这几日都有下殿去,见过不少人了,惟有爹爹最为神武”
“那你师父呢?”苏寒好奇的追问。
苏墨垂头想了想道“师父他,惊为天人,苒儿实在不知如何说的好”
苏寒拍了拍她的头“爹爹与上仙说些事情,你先去吧”
“嗯,师父现在应该是在书房,爹爹慢走”
苏寒在书房外敲了敲门,沐离尘放下笔“进”
苏寒进来后,拱手敛裳“见过上仙”
“苏掌门,请了”
苏寒没有起身,反而跪在地上“承蒙上仙收小女为徒,苏寒感激不尽,上仙又救治小女,大恩不言谢,苏寒无以为报”
“苏掌门不必如此,那日答应会护她周全,如今又是我的徒儿,自然全心全意待她”
苏寒在一旁坐定“上仙曾说不要强行探知小女命格,今日,苏某人想问上仙,是否早知她的不同,择青会上的一句,与其一并承担,可是料到今后小女将会引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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