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的厉害,外面的空气仿佛都因为高温而扭曲了。许星呼啦了两下西装外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门时,晴天还在,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此时有些蔫,罗丽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也不说话,就是发着呆。
见她进来,晴天仿佛找到救星般,对她点头示意一下就忙不迭跑出去了—罗丽不跟她搭话,她快憋疯了。
许星把资料放回办公桌,看到桌上放着一支录音机,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什么,她取过来看了看,随同代理合约一起放在罗丽面前,看着身穿长袖长裤,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罗丽缓声道:“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把代理合约签一下,另外你来找我的原因我基本了解,但是还需要你详细讲述一遍,我这边会做一个录音,方便之后的对证。”
罗丽似是惊讶了一下,却没什么异议,她拿过代理合约,看都没看一眼就签了。
许星随后把录音机打开,摁了开机键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有很强烈的熟悉感,动作微顿了一下道,“开始吧”
罗丽扯了扯嘴角,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的陈述:“五月十三日晚上,大概十一点,我从图书馆离开,准备回寝室。学校保安开着巡逻车经过,看到我就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宿舍,他可以捎带上我。我一开始拒绝了,但他很热情,我想着好歹是学校保安,就坐上了巡逻车,结果坐着坐着,就很困。”
她闭了闭眼,好像想到什么无法忍受的事,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当我再次睁眼时,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还有几个人,他们都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眼神中透露的全是恐惧。之后我就看到,最中央,有一个类似手术台的地方,一个医生装扮的男人,他拿着手术刀,切下了”罗丽突然停住,有些说不下去,许星见此,立刻将手覆上去,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已经没人能上伤害你了。”
罗丽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好半响才又恢复了些许平静说道:“他把那个人的四肢切了下来,我看到,他躺在手术台上,只有躯干,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被送进来,躺在那张手术台上,然后,再无声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我们每天都在恐惧着求救,哭泣着求饶,然而没有用,等了那么久,也没有人来救。”罗丽冷笑一声,眼神里透出一丝死寂,“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待宰的猪,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难熬。凶手每走一步,心就要提起一次,看他又要将魔爪伸向哪一个人,被选中的人哭爹喊娘,没被选中的人好像中了大奖,呵,可不可笑?”
许星抿了抿唇,嗓音干涩道:“凶手把那间地下室重新装修了一遍,隔音效果非常好。并且他以前也杀了不少人,都没有被发现,说明作案经验丰富,甚至懂得反追踪。”这是资料上警方给出的说法。
罗丽面上掠过一丝讽刺,继续说道:“再然后,曾翎也被送了进来,我与她关系不好,但当我看见她的那一霎那,心里居然安定了不少。”她双手捧着茶杯,眼神没有焦点的定定的盯着,“我早已不奢望警察的到来,但心里一直存有一点期盼,但凡他们能早来一会,曾翎就不会死了。她被剖开腹部的时候,正面对着我,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话。她死后,就轮到我了,我感到自己的肉被一刀刀划开??????”
罗丽离开后,许星在办公室发了一下午呆,直到司机打电话来接她下班,才如梦初醒的起身。
于是晚上顾风回到家看见的,就是像个鸵鸟一样窝在地上的许星。他扫了眼餐桌,上面摆着陈妈做的菜,一筷子都没动。
看到爸爸回来了,大黄可怜兮兮的在许星手下抬起头,委屈至极的冲顾风“喵喵”的叫了几声,身上原本整齐光亮的毛此刻乱炸蓬松。
顾风静静的走过去,一手把大黄提到旁边,俯身拥许星入怀。
许星没有反抗,乖巧的把脸埋入他胸膛,甚至还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顾风微微合眸,什么都没说,手轻轻拍在许星后背,就像多年前那个夜晚,安慰在操场中央哭的撕心裂肺的她一样。
这时,许星闷闷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变态杀手抓走了怎么办?”
顾风那双漂亮的凤眸微眯,眼中尽是狠厉,他肯切而又坚定的说:“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喵?”大黄不知何时溜到两人脚下,咬着顾风裤脚不放,圆圆的脑袋后仰,好像已经不再计较麻麻乱揉它漂亮的毛发了。
许星不好意思的身子后退,多大人了,还这么矫情。这样想着,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她摸了摸,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饥饿。
陈妈做好饭,打扫完卫生就回去了,现在桌上只有已经彻底冷了的菜,可许星,她一向自诩君子远庖厨,虽她一介小女子,却也算是个文人,所以,连煮粥都不会??????
顾风比谁都清楚,许星最不会的,就是做饭,所以才从家里把陈妈请过来照顾。他面容平静的脱下外套,挽了挽袖,淡淡道:“面条可以吗?”
许星美眸眯成一条缝,声音清脆,很不见外道:“不要面条,要面片汤,就是把面揪成一片一片的,这样好吃。”
顾风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洗过手后走入厨房。
许星也不想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烦心事了,她打开电视看偶像剧,看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就到处溜达。
走到楼梯口,她回头看了看尚在厨房的顾风,几步并一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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