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臣在门旁看着,面色说不出的诡异。
“刚才,在偏院,那个是卫蓁?”沈书懿问他,周家先前的事,他知道的确不多。
周景臣没说话,只走上前一脚把那已经支离破碎的纸人踢进水里,然后甩甩袖子便要回周家。
沈书懿一瞧这架势,赶忙把他拽住了,虽然里头的是周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该插嘴,但今天这架势,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比五十年前还要凶险。
“你等会,我问你,里头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他急问道。
周景臣把他甩开,冷声道:“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还是离我远点吧,周府外头人那么多,我害怕别人说我与外头的女子厮混呢。”
这是什么话,沈书懿一下就也有些气起来,他这忙活了大半宿又不真是来看热闹的,但发生了这些事周景臣这时候心里定然不会舒服到哪去,他总不能真怪罪他什么。
“我告诉你,龙虎山名头是好,但是做这行的从来没有好人,龙虎山是,沈家也是,你现在糊涂可以,可别就此清醒不过来。卫蓁也好,艾箐也罢,那都是前人往事,好好谈并不至于再重蹈覆辙,但如果都按那道士的做法,恐怕最后成全的只是他自己的私心罢了。”他喊道。
周景臣在门口回身,看着他冷笑起来,说道:“你自己也承认,沈家也不尽是光明正大,我又为何要听你的?”说完回身便走了。
沈书懿听得快要被气吐血,可周景臣向来都是这个样子,他就算信了你的话,也绝不会表现出来一分半点,反而白让人心中疑惑,他到底是听了还是没听。
眼瞧着人都走了,周家他是不打算再进,把身上那白罩衫一脱便打算回家去,余光扫过手腕上那玉片,禁不住一怔,又是一夜之间,那玉片上的裂痕竟然又多了两道。
沈书懿呆呆的看了半晌,在岸边捡了条船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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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到,沈家中灯火林立起来,正房堂屋里刚吃过晚饭,一干人移步到次间说话。
沈家仅剩的这四个人,除了林氏都各有心事,面色沉沉谈不上,但气氛明显不如平日那般轻松,沈书懿默默瞄了一圈,但他爹不说话便他也不能开口。
“这怎地,晚饭不好吃,瞧你们一个个的,好像吃了毒药似的。”林氏先开口道,手边一碗茶,也不管沈老爷径自端起来喝了两口。
沈老爷抬了抬眼皮,说道:“不要胡说,什么年纪的人了,还开这种没轻没重的玩笑?”
林氏手中茶盏一顿,而后重重的搁在桌上,瞪了沈老爷一眼道:“我怎么了?什么话我不能说,你看看你,大晚上好像家里要死人了似的,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说着,指了指沈秋和沈书懿两个,又说道:“赶紧回去歇着吧,一个两个都跑了一整天了,他这黑脸,不看也罢。”
说完,扭头一哼,起身走回里间去歇了。
沈书懿起身送过再坐下,林氏的意思也明显,让他们三个好好说话,家里的活计正事,她从不插手。
“书懿,你先回去吧。”沈老爷说道。
沈书懿刚想开口,听这话不由得一怔,家中事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从来没有特意让他回避的时候,况且今早在周家的见闻,他还想好好问问。
“我带他回去,晚些再来书房。”不待他说话,沈秋便先声说道,而后直接起身向外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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