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来已经68岁了,在周家足足做了六十年,他从他老爹老老应的时候就在开始做了,小孩子自然是没钱上学的,在这种人眼里也没有必要上学,从八岁起就开始到了周家打工,佃户里这种人比比皆是。

许是常年做工了,即便是这个年纪了身体也比一般人要硬朗一些,可是足足淋了一晚上的大雨,操劳了一夜也只重重打了这么一下,周家的处罚到现在都没有下来,心里担忧着,就连身体也差了。

郁氏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走来,她的皮肤很黄,干瘪的样子是符合现在这个年纪和身份的,手上的老茧即使是捏着这么滚烫的汤药碗也不曾觉得烫过,可当她看到一个暗红色艳丽衣服上面顶着一颗煞白的人头,这碗不然拿不住了砰一声碎了一地……

“爹啊!”明辉堂里传来尖厉的一声直冲天际,齐芳一手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另一只手拍打着床,床上的那个人呼吸浅薄却又绵长,似在沉睡可印堂中冒着足足的黑气,齐芳哭喊着,“阿爹啊,你不能睡过去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逸川和兰兰就要回来了,他们电话里都说了就想着爷爷呐。”

庄晓梅神情肃穆,她穿的是睡衣,只在外头披了一件袍子就冲了来,平日里挽起的头发现在凌乱的散在了头上,就像是个笑话一般,可看她脸上这样板着脸任谁都不敢笑出来,她喝道:“小唐小莲!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老太爷昏过去都不老通报一声!老太爷平日待你们好就是这样回报老太爷的么!周家的工资是给你们吃白食的还是作死的?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清去了庙里刚回来就听见了家里闹了这一出,她只对周旭道:“快,开我的车去接王大夫来。”

周宁远的手覆着沈清的手,两个人相交的手让各自镇定下来,周宁远刚要发话却被周宁德抢了去,周宁德道:“小唐!老太爷几时晕的!夜里发烧了你们还敢这样大意!真心是发了疯了不要命了!”

小唐小莲噗通跪了下来,小莲不更事泪珠子直直滚了下来,小唐更是慌乱,“大老爷饶命!老太爷说是要睡觉,不让我和小唐小莲在跟前伺候啊!老太爷发话了!我们也不敢做声!”

“老太爷说什么了没?”周宁贵就站在齐芳一旁,齐芳哭哭啼啼地仍在拍着床,他盯着床上躺着的那个死寂一般的人,可又看着小唐,心里是无比紧张的。

周宁德没有说话,反倒是庄晓梅又是喝道:“老二!爹都晕了你还想着什么呢!”

“大嫂,我可是单纯关心爹而已,可我哪里知道二嫂说的什么意思呢。”周宁贵的话语轻佻神色轻蔑,可偏偏连周宁德都没有说什么话。

小唐和小莲仍旧跪在地上,小唐紧闭着嘴,只有小莲哭哭啼啼地说道:“老太爷什么也没说,他只让我和小唐不许打搅他睡觉。”

在场几个人的心都紧了起来,沈清与周宁远连手上的力度都加大了,齐芳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周宁德死死盯着小唐小莲,“真的?什么都没说?”

“王大夫来了!”周旭的这一声真是解救了小唐和小莲。

王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跑了进来,床上的人盖着不薄不厚的被子,额头上放着湿巾子,他气得跺脚,“哎呀!这也不早些过来叫我!”

王大夫已经开始看了,庄晓梅却把周宁德以及周旭都叫了出去,房门里闷热的让原本紧张的人更是烦躁,房门外三个人悉索围了个圈子,庄晓梅压低了声音,“你媳妇那里怎么样了!”

周旭拍拍胸脯,“太太放心,小英绝对能把事情办妥。”

周宁德愤恨地跺了跺脚,怒道:“阿爹居然把家政大权收了回去,这下好了,这家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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