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安忙俯身在地,“是儿臣自己写的。”

郑仁帝冷笑道:“杜鹤让你写的?”

沉安身体俯得更低,“是儿臣自己写的。”

郑仁帝眯起双眼,眼中冷光闪闪,喝道:“放屁!要不是杜鹤提点,你能想到这些?你堂堂一国储君,却听信于一个弄权者!朕知道,你俩是生死之交,这些年他助你将太子之位越坐越稳,所以你就对他言听计从了!”

沉安浑身一颤,额头点地不说话,郑仁帝冷森森道:“可你别忘了,能动你太子之位的不是鲁王!”

沉安冷汗涟涟,竟浸透厚重的朝服在背心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郑仁帝放缓语气道:“今日就我们父子俩,抛开一切身份,你说说,为何不能开战?”

沉安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答道:“尧国内外一心,不但兵强马壮,且人才济济,与我国相邻周边却又易守难攻,两国势力相当,胜负不可估,儿臣……我是怕我军苦战无果,得不偿失。”

郑仁帝冷哼道:“怕?行军打仗本就是瞬息万变,若是这样就怕,那就没有郑国了。”

沉安又不说话,郑仁帝示意他继续,沉安才又说道:“我认为现今时机未到,据我所知,尧国太子蛮横,成王懦弱,沂王无权,其余皇子年幼,大臣都拥护太子,我是想,先瓦解他们内部,再攻打外部,这样一来,我军大有胜算。”

郑仁帝冷笑反问道:“你怎知他们内外一心?”

沉安不解的看着郑仁帝自信满满的笑容,心里一惊,郑仁帝道:“李隆潭早有安排,这一仗非打不可!安儿,朕老了,以后这江山还不都是你的,记住,无野心者,何以为王!你若无胆量对弈,迟早有胆量的人会把你从这位置上拉下来!”

沉安从正德殿回到东宫,一进宫门,便双腿打颤,贴身太监忙扶住他说道:“殿下,太傅等您半天了。”

沉安正了正衣冠,才往里去。隋太傅正紧张的踱步,见了沉安,忙迎上来问道:“殿下,陛下召见您说了什么?”

沉安挥手打发走宫女太监,坐下之后扶额叹道:“太傅,郑尧一战不可避免,本宫已无能为力了。”

隋太傅问道:“那可要知会杜公子?”

沉安轻轻摇头道:“父皇对他成见颇深,此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隋太傅道:“可若是殿下不知会他,他一心阻战,惹恼陛下,怕是会……”

沉安抬手阻止道:“你可知父皇今日与本宫说了什么?父皇称他为弄权者,更明确告知本宫,能动摇太子之位者不是鲁王。”

隋太傅大吃一惊,沉安点头苦笑道:“父皇还说,无野心者,何以为王。”

隋太傅听了脸色大变,颤声道:“那殿下可有打算?”

沉安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本宫一路走来,左思右想,还是暂不要与他往来的好,只要我们这边没有动静,以阿鹤的聪明,自会知道。”

杜鹤坚信,只要沉安坚持,这仗一定是打不起来的,而这仗一定不能打,只要两国还未开战,他定要尽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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