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头的车夫从车上倒了下去,谁能想到之前还在赶车的大活人,此刻已经没有一点的生命迹象。
美妇尖叫起来,绕是他们东躲西藏、艰苦无助的这几天,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惊险。
怕苦的人没有,怕死的人比比皆是。
只见马车外,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剑,围成一个半圆。每一个都目露凶光,就跟庙宇里的罗刹似的。为首的黑衣人的剑,剑身还沾着血,血沿着剑身滑到剑锋,又滴到他脚下的黄土。
那是刚刚死去的马夫的血。
所以他们,被包围了,并且无处可逃了。
“你们是谁?”男人努力克制心底的恐慌,壮着胆子问,他的手悄悄握住手边的剑,全身戒备,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难道你们不知道在暗中保护我们,送我们出城的是谁吗?!”
“哈哈哈哈——”为首的黑衣人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听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哎!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那让你死得明白点也是好的,不然省得你以为自己还是被保护的呢!”
什么?!男人抬起头猛地一怔,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活到今日也是托了你家那位老头子的福,如今他任务完成了,那么你也就没有继续存活的价值了,让你们一家人在阴曹地府相聚,也是个美满的结局,不是吗?”
男人倏地看向那黑衣人,道:“是……是他?!”
“哎哟!啧啧啧,褚大少爷!你也不算笨嘛。”黑衣人没有否认,而是抚掌冷笑,“还以为你不过是只只懂得享受锦衣玉食的金猪呢!”
褚大少爷?是的,褚家大少爷,曾经意气风发,连三岁小孩听见都要色变的名字,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他这个褚家的长子,褚达晨的儿子,因父亲被抓,锒铛入狱,也因此受到牵连。
如今,父亲死了,他却苟活在世。
他曾经美好的家,他富裕的生活,他把酒言欢的日子,都在一夕之间化为尘埃,离他而去。
“那么,受死吧!”语刚落,黑衣人的眼里戾气骤现,并执剑刺向褚承良。
“当”一声响,剑鞘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却让褚承良皱起了眉。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他一个公子哥,会点功夫也顶多只是可以保命,比起那些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杀手,他不过是负隅顽抗。
“唔!”五招不到,他的肩头被狠狠刺了一剑,褚承良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样的痛?要知道在以前,都是他把痛苦加在别人身上的。那么现在,便是他的报应了吧。他这样想。
反射着冷光的剑再次袭向他,这次他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剑刚划破他的衣裳,眼看就要刺进心窝,面前的黑衣人突然两眼瞪大,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往旁边一头栽倒下去。血从他脑门两旁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一只箭贯穿了他的太阳穴。
“有人!”不知谁喊了一声,紧跟着更多的流箭飞向黑衣人,却独独没有攻击他们。
变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有点懵,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去思考这次来的是敌是友了,褚承良一脚踏出去,两腿一分坐在车头,扬起马鞭就是用力挥向马屁股。一声“驾”,红马撒开蹄子就是狂奔。车厢里的美妇一个重心不稳,被颠得身体往后倾倒,后脑勺磕在木板上,痛得她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都嗡嗡直响,所幸她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那孩子才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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