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县县令想到了树林那个脚印,再观察着陈鱼的脚,以及刚才试探之语,暂时把陈鱼从可疑人员中排除出去。
然而这商贩几人的事还得处理,有秩三老赶了过来,看到了磁县县令也是颇为惊讶,都在这陈家门前侯着。
陈牛想去与那县令说些什么,陈鱼使了个眼色,陈牛没有动,与陈壮还有仆人紧张的看着。
“都带回去吧。”磁县县令看查不出什么,抬手吩咐着当前走了出去。
于是众人举着火把押着黑衣商贩六人以及陈鱼到了衙门,之前斥责陈鱼那名都尉按着佩剑跟在陈鱼身后,手中抓着陈鱼那把青铜剑。
多人硬闯宅院,这可是大罪,且县令远远盯着,说什么都晚了,直接大棒加铁索关了起来,至于陈鱼,虽说他并无过失,但磁县县令似乎有意为难陈鱼,牌令扔在堂上,押!
那就押吧,都尉提着佩剑咣当一声关上了牢门,冷哼一声,转身迈步出了大牢。
夜,依然那么深邃,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曙光,唯有大牢里的喊声,诉说着发生的事。
陈鱼静静的坐着,如往常一般,他在思考,思考如果他是县令他会怎么做,思考整件事情,思考那个皮靴大汉,思考越狱的方法。
不远处另一间大牢,不知是不是磁县县令吩咐,那商贩六人与那痞子二人关在了一起,此刻此时,其中一人正在哀嚎。
陈鱼那一剑砍碎了他肩胛骨,后挨了大棒,县令可不管你伤成什么样,此时血一点点往外渗着,还没有止疼药,只得抓着栏杆用头撞着,大声喊着。
“你怎么惹着这么一位阎罗。”一名黑衣商贩忍着屁股疼痛向角落一人问着。
角落那人慢慢的抬起了头,隐约看到塌进去的鼻子,张嘴动了动,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听说是个傻子。”另一名黑衣人趴在地上,悠悠说着。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人觉得陈鱼是个傻子。
“只是老大这伤……”黑衣人闻着周围的血腥味,长叹起来。
“那你再看看老四!”
几人随着声音往墙边看去,只见土墙最里面坐着一人,发髻满是尘土,一只手在空中晃着,另一只胳膊已是鲜血染红。
……
这八人原是其他村中商贩,后至邯郸这买卖壮大了起来,在这城外慢慢多了许多痞气,哪知遇到了陈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黑衣人渐渐静了下来,受伤那人也因为疼痛昏了过去,其他几人亦无睡意,便就着深夜摸黑畅谈起来,没有注意到同样在黑暗中的陈鱼。
畅谈什么?
做生意谈的无非那么几样,最近秦国有什么大事,当前的货价,各地风俗地貌,青楼名妓胸有多大,肚兜什么颜色……
陈鱼侧耳听着黑衣商痞闲谈,知道了一些事情,诸如嬴政埋了四百多个儒士,公子扶苏说这样不好,秦始皇眉毛一皱,老子办事用你教么,去上郡找蒙恬去……
陈鱼静静听着,这些事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身在秦朝,要找到和氏璧,何其之难,随便来个问题他都没能力应对,比如这大牢,比如磁县县令。
陈鱼倒是没有大喊什么“我要这天遮不住我脸……我要这地埋不住和氏璧……”之类的话,他只是找到角落里的粪便木桶,看着面前的栏杆,又陷入了沉思。
我要不要越狱,我要不要越狱……
还是看情况发展吧,那县令又没有什么条例能给自己治罪,而且越狱还得跑,再看自己这臃肿体型……
怎么越狱?这太简单了,只需要一件外衣一块木板,还有一泡尿。
木板外衣都有,只差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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