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深夜。

城市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路灯还在坚持发出亮光。这样冷的天气,月亮都躲在乌云之中瑟瑟发抖,阴森森的风吹得轿车里的赵风连打哆嗦。他看了一眼车窗,心里暗骂道:“哪家熊孩子乱拿石头砸玻璃,要是被我抓住了非要告得你爹妈倾家荡产。”

砸车子玻璃,可以说是破坏他人私人财产,也可以说是蓄意伤人,因为他当时就靠着方向盘睡午觉。石头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砸碎玻璃落在座椅上,把他从金钱美女的美梦中惊醒。

赵风大学是学法律的,他也学的很好,每次考试都能考第一,深受老师们的器重,不止一位恩师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的。”毕业之后,他开了一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靠着他自己的本事,在打官司上从无败绩。他心里秉承着自己的至上理念:“赢家坐拥一切,输家一无所有。”不管是非黑白,凡是请他帮忙辩护的,只要给得起钱,无论对方做过什么坏事,他都有办法教对方潇洒地从法庭走出来,当然,这其中也是耍些手段的。

比如一个月前的富商之子强奸女学生案,他花了好些钱,买通女学生的闺蜜在法庭上说假话,作证富商之子送给女学生昂贵的首饰衣物,女学生都坦然得收了,自己也见过他们亲密的交谈。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女学生败诉,背着要钱不成反诬陷的恶名泪奔而去。忍受不了指责,七天之前在三十层楼的大厦屋顶跳了下来,身上穿着一件赤红色的外套。

赵风冷笑道:“呵,还学电影里面的情节,穿着红衣服死去难道真的就能变恶鬼了?我也是接受了十几年先进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些腐朽的封建文化吓不到我。这么轻生的女生,也难怪会傻乎乎地跟一个成年男人单独出去,被上了是她活该,我不过是干了些我应该做的事,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呸。”他朝窗外吐出一口痰。

正在这时,本来碎掉的玻璃窗,却映出一张脸来,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正冷冷地看着他。

赵风心里一惊,踩住了刹车。虽然在马路中间,但是后面车子跟上来,附近的路道也算空着,两边的广告牌闪了几闪,熄灭了。

赵风身上全冒出了汗,把他花几千块才定做的西装都浸湿了,他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那是幻觉,是幻觉,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没有鬼的。”他大叫道:“你吓不到我的。”他把头从正前方往右猛地一瞥,叫道:“你想吓唬我吗?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来啊。”

那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空荡荡的那路,空荡荡的街道。车窗外面吹进冷风,把赵风的汗吹干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又发动了车子,朝家里驶去。

这一路再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洗了澡吃了点中午的剩菜剩饭就躺在床上了,两只眼睛像打架一样纠缠在一起,一闭上眼睛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叮叮叮的手机铃声吵醒,心里感到奇怪,因为他的习惯就是睡觉之前关掉手机的,难道今天自己太累了忘记了?

在黑暗中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震动的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问道:“是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手机那头一直没有回话,安静得连呼吸声也没有,他不耐烦地骂道:“你有什么事啊,说话啊。”

突然,手机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叫声:“有鬼啊,”他被吓了一跳,手机从手上掉到床上。手机里的叫声越来越惊恐慌张,慢慢地哭了出来。赵风心里一动,这叫声他很熟悉,好像跟他说过不少的话。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富商之子的声音吗?有鬼,难道?

他吓得急忙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赤着脚就往门外走,心想:“就算真的有鬼,我走到天涯海角她也找不到我的,总之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握住门把,却怎么也转不开,他试了好几次,门把就像被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突然,他感觉门把比以往要冰冷得多,而且柔软许多,他颤抖着双手,抚摸了一下,摸到了四根手指。正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闪电,把屋子里的情景照亮了。

门早就开着的,只不过门口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赵风现在抓住的门把,实际是女人的苍白手。

赵风见到女人满脸的鲜血,头骨凹进去了一半,身上还穿着死时候的衣服,吓得晕死过去,大小便失禁。

女鬼伸出十指,每根指头的指甲都如刀锋一般锋利,慢慢靠近躺在地上的赵风,往他脖子上插去。

无比同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女鬼头顶响起:“差不多就得了,你还想掐死他不成?”

女鬼目露凶光,望向天花板,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她面前,身穿一身黑色的古代官服,胸口绣着一个巨大的骷颅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少年坐在天花板上,拱手道:“姑娘好,小生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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