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问演出回来接女儿。
在门口就只看见一个穿着东北碎花小棉袄绑着凌乱马尾小辫子的圆滚滚胖墩独自玩耍。
她难以置信地试探叫了声:“雯雯?”
女孩闻声扭头,看见妈妈咧嘴露甜甜的笑脸,大声喊道:“妈妈,妈妈回来啦!”
秦雯蹬着短腿跑向林素问,边冲着屋里喊。
这鬼机灵,是在提醒秦朗?
林素问弯腰抱住秦雯,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碎花棉袄配军绿色棉裤再趿拉着粉色小靴子。
闺女,再给你配个墨镜,乡村非主流头子就是你了。
“热不热?”
早春三月,虽是乍暖还寒,却也凛风染上柔情,吹绿了柳枝吹红了山花。
林素问不求秦朗能有正常的审美,但稍微知道点冷热天气,也不该把过冬的衣物套在精力旺盛的孩子身上。
瞧秦雯额头一层薄汗,林素问掏出纸巾拂去,心疼地问道。
“热……,”秦雯本想立刻回答却望了一眼屋里,摇头道:“暖和。”
这点小把戏怎能骗过林素问,她误以为秦雯受到秦朗的威胁,安抚道“乖乖在院里玩,妈妈去跟爸爸谈谈。”
好你个秦朗,失个忆你就牛逼冲天了,连女儿都照顾不了,要你何用!
林素问转过头瞬间黑脸,怒气冲冲奔向屋里,她要找他算账!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充满悲怆的声音穿透隔墙减缓了林素问的步调。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秦朗缓缓念出最后一句自问自答,空灵沉重。
林素问站在门槛边,屋里的秦朗侧对着她,他正举着手缓慢捂着自己的心口。
“你朗诵的是什么?”林素问完全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现代诗歌。应聘播音主持不是需要自备一篇演讲稿吗,我准备一首诗歌。”
秦朗丝毫不意外林素问突然出现,这是约定好的归期。
“你,决定留下来了?”林素问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秦朗把手里的稿子塞给林素问,“正好你回来了,帮我把把关,提提意见。”
林素问见秦朗浑不在意,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她深深地看一眼积极酝酿情绪的男人,看来他真的失忆了。
“我爱这土地,作者艾青,朗诵者秦朗。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林素问随着秦朗的韵脚缓缓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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