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村民们见识了李向荣的厉害后,选择离开,完全在李向荣的意料之中。

只是李向荣没有意料到那枯瘦妇女似乎被自己给吓得痴呆了!

只见那枯瘦妇女此刻呆坐在地上,直直地瞧着门外,两眼空洞无神。

她的脸上没有了悲,没有了怒,也没有了恨。

李向荣把不准那妇女到底怎么了,只好瞧着方承天,道:“少爷,她这是怎么了?“

“我先看下!”方承天皱着眉头,蹲在那枯瘦妇女身前,仔细检查了许久,不由摇了摇头,长长一叹:“她中毒刚愈,然后又经历大悲、大惧,承受不住压力,得了失心病,俗称疯了。”

“失心病?”裴思诗秀眉紧锁,沉思片刻道,“失心病药石难治,以后她可怎么办?”

方承天没有说话,从怀中取出银针,开始为那妇人治疗。

很快,那妇人头上插满了银针,可她仍然表情呆滞,双目无神。

李向荣站在旁边叹道:“少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都怪我!”

方承天扭头看了李向荣一眼,摇头道:“李大哥,你不必如此自责,你毕竟也不是有心的!我会想办法治好她的。”

方承天扎针、用药、炙治,推拿等方法都用遍了,那妇女却仍不见好,不由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裴思诗走到方承天身边,安慰道:“方公子,失心病本就药石难医,你不必如此......”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承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赶紧休息吧,天明后,我们还要赶路。”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内屋传出来,方承天不由脸上一喜,起身对着内屋一揖道:“师父,你快来救救她吧!”

“失心病,为师也治不了,她能否醒来全靠她自己。”玄尘无奈地叹了一声。

方承天不由讷讷道:“师父你也不行吗?”他的师父在他心中,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如今连师父也说治不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不由又是一叹。

裴思诗直直地瞧着内屋门帘,心中满是疑窦:里面的人便是方公子的师父吗?他是谁呢?方公子这么年轻,便有如此好的医术,想必他师父一定也很厉害。

裴思诗收回目光,看着方承天,疑道:“方公子,里面是人是?”

“我师父!”方承天仍目光转睛地瞧着那妇人,脑中想的尽是如何治疗,竟在这一刻,对裴思诗的问题,都敷衍以待。

裴思诗并没有聋,她自然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是方承天的师父,她想知道的是他师父是谁?

不过她见方承天如此模样,也不想追问了,叹了一声,不自觉地也瞧向了那枯瘦妇女。

突然,裴思诗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道:“若是方公子信得过小女子,便将她交给我吧,不管她以后能不能醒过来,至少我可以保证她以后衣食无忧。”

言罢,她又瞧了瞧方承天,低头道:“方公子若找到了治疗失心病的方法,可以到蕲州城济民药堂找我。”她的俏脸微微一红。

“小姐,不可!”小玉失声道,“你若把她给带回去了,老爷那里恐怕不好交待?”

裴思诗抬头瞧了瞧小玉,叹道:“小玉,你看她死了相公,又得了失心病,若是没人管她,她一定活不了多久的,反正家里多她一个也不多。至于爹那里,我会找他说的。”

小玉瞧着方承天,笑道:“她的病既然是方公子吓的,方公子自然会负责到底,是吗?”

方承天苦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裴思诗急道:“方公子他们都是男子,照顾一个失心病的妇人,实有诸多不便。”她看了看方承天,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善良,就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她当然不是想当观世音,她只是想给自己留个盼望,盼望方承天某一天真的找到治疗失心病的方法。

方承天只觉得裴思诗的目光说不出的温暖,笑容说不出的温柔,不禁看得呆了。

小玉咬了咬牙,暗道自家小姐怕是真要带那妇人回去了,不由越发着急:“正所谓讳疾不忌医,方公子身为大夫,奴婢想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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