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宓眼见匪首的刀架在女子脖颈上,滚鞍下马,持弓走到二人身前。他宓走近才看清,被掳来的女子与他年龄相仿,身上白色罗裙外面罩着一件春衫,上面沾满泥土,头上也沾满草末,钗簪散落,头发披散开,虽遮住半张脸却也看出肤白貌美,温雅含蓄,是个美人,难怪贼人逃命时也要带上她。如今额头磕破,整个人晕晕沉沉,没有精神,却更惹人怜惜。

文宓站在五步开外,盯着匪首道:“都是好汉子,以女子要挟有失威名,我只为救人,你放开这小娘子,我放你离去。”

匪首听后大笑,扬起手中刀,吼道:“你这小娃娃休啰嗦,把你的马给俺牵来,俺先走出两三里。你若不追赶,俺便放了她。”

倒是不傻,文宓被气乐了,看这贼人是被美色迷了心窍,直接谈判的可能不大,只有来硬的了。

可是,刀在那女子脖子上架着,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免得贼人误伤了人质。

他看看四周见地上落着一条丝帕,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慢慢踱步过去,嘴里对匪首说着:“你只为求财,我为救人,你得财远去,把人留下吧,人在江湖,互相留个信义在,有何不可?”

匪首大怒:“俺兄弟自在那里发财,那要你等多事,杀了俺许多兄弟。这次俺不是你敌手,俺认栽了,财物归你,这小娘子归俺。你自走你的路去吧。”

匪首身前女子听了这话,心中大骇,眼泪流下,看着文宓道:“求阿郎救我,日后一定有重礼谢阿郎。”

文宓闻言冲女子笑笑点点头,对匪首说道:“把这小娘子给我留下,我让你把财物取走如何?”

匪首不耐烦道:“哪个信你,你快快离去,俺要带走这小娘子。”

这人还真不好忽悠,文宓眉毛一挑,心生一计:“人在江湖,盗亦有道,你们劫财便是了,却还要杀人,不怕怀里江湖规矩?”

嘴里说着这话,文宓走几步将地上丝帕拣在手里,只觉一阵幽香扑鼻,想来是那女子贴身之物,眼下情形也顾不得许多。

匪首上下打量了一番文宓,摇头笑道:“看你小娃娃这身打扮便知道是富家子弟,别是想拿俺去官府领赏,不要唬俺,快快离去,休要再括噪,否则,俺连你一起杀了。”

文宓抖抖手中丝帕,说道:“我拿你去官府作甚,我不是唬你,我真是走江湖变戏法的,你若不信变个戏法给你看便是。”

贼人凶悍,文宓不擅长耍嘴皮子,没把握谈判解决,只有用枪解决,可又担心自己这小身板有个闪失,先想个法子让匪首放松警惕。

文宓说着话,把两手举过头顶,嘴里话还不停絮叨:“你看,我两只手都是空的,丝帕是地上捡起来的,你也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这便变给你看,若是变出个宝贝来,你便放了那小娘子,瞧好了。”

文宓抖抖袍袖示意里面空无一物,再把手掌给他看看,然后把手用丝帕遮住,两手举着在头顶转动,心中念个口诀,从指环中取出一把M9,打开保险,再取出消音器悄悄旋上。

救人要紧,文宓不再顾忌会被对面的小娘子看到枪,再说夜游神也没禁止他对人类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文宓又从戒指里取出两条金链子,用左手拿出来给匪首看,右手仍在丝帕下盖着,说道:“这两条金饰出自名家之手,想来足以赎回小娘子,也能弥补你今日损失,你把人放了,拿着这些金子,速速离去吧。”

说完话,文宓把金链子抛给匪首,他没直接抛给匪首,而是抛到匪首面前的地上。

匪首狐疑看看他,从金链子落地的动静,他能看出这两条链子怕是不轻,能以重金赎人,看来对面小郎君真是要救人,只是小小年纪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岂是一个变戏法的所为。

他哪里知道,这两条金链子是文宓从佣兵身上扒下来的,不是自己的,当然不心疼,再说,文宓又没想让他拿走。

匪首推着那女子往前挪几步,捡起地上的金链子,只一掂量,便觉得有一斤多重,再一细看,长的那条有近一尺多,是空心的竹节金串成,上面雕刻着精美花纹。短的也有六七寸,重量比长的那根更重,用的都是圆珠,上面也雕着纹饰,精美无比。不说重量,单看这做工,便能让金子又贵重几倍。

金银迷人眼,财富动人心,匪首用力咬了咬金链子,确定是真金,看着文宓说道:“小郎君出手果然大方,只是想要这小娘子,还需再拿几条金子。”

文宓看着他已经不自觉地把刀从那女子脖颈上移开,心中窃喜,接着拿话勾那匪首:“只要你放人,多少金子都可以,不过我出门没带那么多,你看这件宝贝可否抵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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